几乎在凌皓踏上石桥的同时,另一道身影也动了。彩翎嫣然一笑,身形倏然变得模糊,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并非像凌皓那样漫步而行,而是直接沿着石桥的方向飞掠而起。她并未试图完全御空飞行——这熔岩河上空充斥着混乱的烈焰风暴和强大的禁空禁制,强行飞渡只怕死得更快——而是将石桥作为借力的基点。
她足尖每一次轻点桥面,都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背后那根绚丽的风翎羽光华流转,搅动着周围狂暴的热风,竟巧妙地将其化作一股股助推之力,让她每一次纵跃都轻盈飘逸,如同在烈焰之上跳着一支优雅而危险的舞蹈。热浪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裙摆,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虽然不如凌皓那般万火辟易的绝对从容,却也凭借极速与对风之力的精妙掌控,无惊无险地向前推进。
两人的表现,极大地刺激了剩下的修士。重宝的诱惑、对传承的渴望,以及“别人能行我为何不可”的侥幸心理,瞬间压过了方才的恐惧。
“冲啊!桥不止一条路!”
“跟上他们!靠近那个有宝的小子,或许能沾光!”
“各凭本事,机缘就在对岸!”
人群顿时疯狂起来,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向几座石桥(裂谷之上并非只有一座石桥,但每一座都同样狭窄险恶)。刹那间,悲剧开始密集上演。
一名修士祭出一面寒冰盾牌,盾牌散发着凛冽寒气,勉强在身周形成一圈保护。但刚走上石桥不到十丈,熔岩河中猛地冲起一道火龙卷般的烈焰,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寒冰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灵光急速黯淡,咔嚓碎裂。惨叫戛然而止,人已化为飞灰。
另一人修炼的是火系功法,自恃对火焰有抗性,身法诡异地扭曲前行,试图避开明显的烈焰喷发。然而,他低估了火毒的诡异。一丝暗红气息趁其不备钻入鼻窍,他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混乱与痛苦,动作瞬间变形,脚下踩空,直直坠落,在熔岩中激起一蓬耀眼的火光后便无声无息。
还有修士更为倒霉,并非死于环境,而是死于人心。为了争夺更稳妥的落足点,或是单纯见财起意,狭窄的石桥上爆发了激烈的搏杀。刀光剑影,符箓轰鸣,不断有人被对手击中,或直接被推下石桥,绝望的咒骂与濒死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成为这片熔岩地狱最刺耳的伴奏。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道又一道身影在烈焰与火毒中化作青烟,魂飞魄散。熔岩河贪婪地吞噬着生命,仿佛在举行一场残酷的献祭。原本拥挤的河岸,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凌皓对身后的混乱与惨剧恍若未闻,他的心神专注于前方的路,以及体内离火令传来的细微感应。这熔岩之路,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场对火焰法则的体验与洗礼。他甚至能感受到脚下石桥中蕴含的磅礴地火之力,以及熔岩河中那股暴烈而古老的意志。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却仿佛漫长如一个世纪。凌皓脚步一顿,踏上了坚实而凉爽的对面岸上。
他缓缓转身,回首望去。
熔岩河依旧在身后咆哮、翻滚,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那几座狭窄的石桥,如同通往生死的界限,上面依旧有零星的身影在挣扎、在搏杀,但更多的,是不断坠落的绝望身影。对岸,还滞留着不少面色惨白、彻底失去勇气的修士,他们选择了放弃,眼神空洞地看着这片死亡之河。
彩翎的身影几乎紧随其后落下,轻盈地落在他身边,俏脸微微泛红,气息略促,但眼神明亮,显然也顺利通过。她看了一眼对岸的惨状,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凌皓的目光平静无波。贪婪、侥幸、实力不济……这一切的因果,早在踏上试炼之路时便已注定。这熔岩之路,吞噬的不仅是生命,更是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一关,熔岩之路,渡过。
而对岸,或许才是真正试炼的开始。他感受到,前方那片被烈焰笼罩的古老地域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离火令,也呼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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