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那枚紫金客卿令牌,凌皓再次踏入皇城,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位于皇城东南角,一座巍峨肃穆的九层塔楼——皇家藏书阁。
塔楼通体由一种暗金色的灵木构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片瓦砾都流淌着淡淡的灵光,隐隐构成一个庞大的聚灵与防护复合阵法。门前有身着金甲、气息彪悍的侍卫守卫,验过令牌后,才得以放行。
踏入阁内,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只剩下一种沉淀了数万载岁月的书香与宁静。内部空间远比外界看起来更加广阔,运用了极其高明的空间拓展之术。一排排高达数丈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整齐排列,延伸至视野尽头,上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玉简、帛书、兽皮卷、乃至一些铭刻在奇异骨骼、石板上的古老文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墨与古纸混合的香气,以及一种知识本身所蕴含的、令人心神沉静的力量。柔和的光芒从穹顶洒落,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偶尔能看到零星几位皇室子弟或获得特许的官员在各层静心阅读,皆是步履轻缓,生怕惊扰了这份庄严。
凌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接近目标而产生的些微激动。他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略过下面几层相对基础的功法、史志、杂学区域,凭借着客卿令牌的权限,径直登上了第五层。
这里收藏的,已然是涉及皇朝核心机密、上古秘闻、以及各种偏门艰涩知识的典籍。书架不再那么密集,但每一枚玉简,每一卷古籍,都散发着不凡的灵韵与岁月的气息。
他首要的目标,便是所有与“金”、“庚金”、“神剑”、“上古”相关的记载。
接下来的日子,凌皓几乎足不出户,完全沉浸在这片知识的海洋之中。他以神识为网,疯狂地摄取、分析着浩如烟海的信息。一枚枚玉简在他手中亮起又黯淡,一卷卷古籍被快速翻阅。
他看到了天运皇朝历代铸剑大师的传承与心得,看到了关于各种金系天材地宝的图鉴与特性描述,也看到了许多关于上古神兵利器的传说与考证。其中不乏一些关于强大金系法宝的记载,甚至有几处提到了疑似与“庚金剑”特性相似的古剑,但细究之下,要么年代不符,要么特征有异,要么下落早已成谜。
希望与失望在不断交替。皇朝底蕴确实深厚,但关于五行信物这等层次的秘辛,显然并非轻易能够触及。
他也分出一部分心神,查阅所有与“复活”、“神魂重聚”、“混沌源海”相关的只言片语。这方面的记载更为稀少和隐晦,大多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或是某些邪异禁术的警告,有价值的信息寥寥无几,反而更让他体会到复活之事的艰难与渺茫。每当此时,白灵儿消散前那凄美的笑容便会浮现在脑海,让他心口刺痛,却也更加坚定了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方法的决心。
如此废寝忘食地查阅了十余日,凌皓几乎将第五、第六层所有相关区域的典籍都粗略扫过了一遍,虽然收获了不少知识,开阔了眼界,但核心线索依旧如同镜花水月。
就在他准备调整策略,思考是否要冒险尝试接触更高层级的藏书时,他的目光,被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甚至没有设置防护禁制的陈旧书架吸引。这个书架上摆放的,大多是一些残破不堪、灵气几乎散尽,被认为价值不大或无法解读的“废品”玉简和残卷。
抱着不漏过任何可能的心态,凌皓走了过去,神识如同梳子般,细细梳理着这些被遗忘的碎片。
大部分确实毫无价值,或是记载着无关紧要的琐事,或是功法残缺到无法修炼。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枚通体灰暗、表面甚至有几道细微裂痕、毫不起眼的方形玉简,引起了他体内庚金钥的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共鸣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若非他全神贯注,且与庚金钥联系紧密,绝对会忽略过去!
凌皓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残破玉简摄取到手中。玉简入手冰凉,神识探入,异常艰难,里面的信息结构似乎因为岁月太久或受损而变得极不稳定,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他凝聚心神,混沌真元缓缓包裹住玉简,以其包容、滋养的特性,小心翼翼地温养、修复着玉简内部濒临崩溃的信息结构,同时全力解读着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皇朝……立国之基……非…非仅气运……乃…上古神剑……天…天运……”
“……承…承先天庚金之源……锋锐无匹……斩…斩国运……定…定乾坤……”
“……然…千载前……动…动乱……魔…魔气侵蚀……剑…剑体受损……灵…灵性蒙尘……”
“……封…封印……皇…皇陵……深处……龙…龙脉交汇之地……”
“……欲…欲修复……需…需西方……太白精金……重…重铸剑脊……”
“……及…及…《九转…星辰炼器诀》……引…引星力……淬…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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