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万籁俱寂。
唯有风穿过残破宫阙与广场尸骸时发出的呜咽之声,诉说着刚刚落幕的惨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一步步走向镇北王楚雄的年轻人身上。凌皓周身那层淡淡的金色光辉虽已内敛,但那股源自天运剑灵的煌煌天威与无上锋锐,依旧残存在每个人的感知里,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他步履沉稳,踏在染血的玉石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敲击在残余叛军的心头。随着他的靠近,那些原本还手持兵刃、犹豫不决的叛军,终于彻底崩溃。
“哐当!”
不知是谁先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如同潮水般,幸存的叛军们纷纷弃械跪地,头颅深埋,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负隅顽抗?在那引动了镇国神器之威、一剑便击溃了入魔镇北王的存在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可笑而绝望。
勤王军的将士们则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眼中充满了激动与狂热。他们望着凌皓的身影,如同仰望一尊降临凡尘的神只。是这个人,在帝国倾覆、皇族蒙尘的至暗时刻,力挽狂澜,赢得了帝剑认可,逆转了必死之局!
凌皓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他的目光锁定在数十丈外,那个瘫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身影上。
楚雄的胸膛被洞穿,伤口处没有鲜血淋漓,反而呈现出一种被极致锋锐之气灼烧后的焦黑痕迹,边缘隐隐有淡金色的剑意在流转,阻止着伤口的愈合,并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他那身象征野心的亲王蟒袍早已破碎,王冠也不知所踪,披头散发,脸色灰败如金纸,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睥睨天下、志得意满的枭雄模样?
感受到凌皓的靠近,楚雄艰难地抬起眼皮,涣散的眼瞳中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涌出大股大股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呃……天……天运剑……为何……为何会选择你……”他嘶哑着,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本王……筹谋……数十载……竟败于……一朝……”
凌皓在他身前站定,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对于这种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引魔入室,戕害皇族,祸乱苍生之人,唯有诛灭。
“多行不义必自毙。楚雄,你的路,走到头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凌皓并指如剑,一缕凝练的白金色剑气在指尖吞吐。就在他欲彻底了结此獠,永绝后患之际——
“凌……凌少侠……剑下留人!”
一个焦急而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凌皓动作微顿,回头望去,只见几名内侍和将领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人,从狼藉的丹陛之上艰难走下。
正是天运国当代帝君,楚月璃的父亲。
他显然伤势极重,强行动用皇室秘法对抗魔气侵蚀,又经历了大悲大喜,此刻已是油尽灯枯之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龙袍之上血迹斑斑,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全靠旁人支撑。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在此刻异常明亮,紧紧盯着凌皓和倒在地上的楚雄。
楚月璃也立刻迎了上去,搀扶住父亲另一只手臂,美眸中泪光盈盈,充满了担忧。
“父皇!”
帝君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示意自己还撑得住,目光再次转向凌皓,带着一丝恳求:“凌少侠……请……请留他一条残命……”
凌皓眉头微蹙,有些不解。楚雄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为何帝君还要为他求情?
帝君看出了凌皓的疑惑,喘息着解释道:“他……他终究是朕的皇叔,是天运皇室血脉……若由你当场格杀,恐……恐损及少侠清誉,落人口实。此等逆贼……当由宗正府与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公告天下其罪……方能……方能彻底肃清其党羽影响,以正国法朝纲!”
凌皓闻言,瞬间明了。帝君这是从大局考虑。由他一个“外人”亲手处决皇室亲王,即便有功,也难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非议。而通过朝廷法度公开审判定罪,不仅能将楚雄的罪行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更能借此机会清算其党羽,稳定朝局,重塑皇室威严。
“帝君深谋远虑,凌皓遵命。”他点了点头,散去了指尖剑气。立刻便有忠诚的禁军上前,用特制的镣铐法器将奄奄一息的楚雄锁拿拘押起来。
处理完楚雄,帝君的精神似乎也到了极限,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软下去。楚月璃和内侍们慌忙将他扶住。
“快!传御医!”楚月璃急声道。
“不必了……”帝君摆了摆手,声音愈发微弱,“朕……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魔气已侵染心脉本源,回天乏术……能撑到此刻,见到逆贼伏诛,皇朝得以保全,已是……已是侥幸。”
他艰难地转动目光,看向凌皓,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欣慰、感激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托付之意。
“凌皓……”他直接唤了凌皓的名字,语气变得异常郑重,“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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