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听着余大成的分析,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余郎中之言,确有道理。只是……陛下疑心甚重,若此时释放袁崇焕,恐……”
“周部堂!”余大成急切地打断他,“陛下多疑,正是奸臣得宠之时!此时不为袁督师辩驳,待到建奴兵临城下,京师失守,那时再辩,又有何用?!”
“您当年不附阉党,一身正气,如今难道要看着袁督师含冤而死,而无动于衷吗?”
周延儒被余大成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余大成说得没错,但他也深知崇祯皇帝的脾气。
“此事……容我再思量一二。”周延儒最终只得如此说道。
梁廷栋见状,也只能跟着附和:“是啊,余郎中,此事非同小可,我们需从长计议。”
余大成心中失望,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周部堂,梁大人。”他再次拱手,“余某斗胆预言,若三日之内,袁督师不能获释,祖大寿将军,必将率军东走!”
……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
梁廷栋脸色苍白地冲进余大成的住处。
“余郎中!出事了!”
余大成心中一沉:“可是……祖大寿将军……”
“正是!”梁廷栋声音急促,“刚得到消息,祖大寿将军,已率领麾下辽东兵马,连夜东迁!去向不明!”
“什么?!”余大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绝望。
“梁大人,那……那陛下那边……”
“陛下……陛下知道了。”梁廷栋的声音有些发颤,“陛下……震怒异常。但……也因此,他对你的‘先见之明’,颇为赞赏……”
“他说……要召见你。”
余大成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这是被皇帝当成了“预言家”。
只是,这预言的代价,太沉重了。
……
良乡,陈阳的营帐。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陈阳坐在火盆前,面前摊开一张巨大的京畿舆图。
他身后的亲兵,正低声汇报着前线的战况。
“大人,关宁军与秦将军的白杆兵会合,初步稳固了广渠门防线。”
“祖大寿将军……已率领辽东残部,向东撤离。”
陈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袁崇焕的结局,已是注定。
而祖大寿的离开,更是加速了这场政治漩涡的酝酿。
“传令下去。”陈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部队,继续加强操练。尤其是火铳兵,务必熟练掌握操作。”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悠远。
......
紫禁城,皇极殿。
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得令人窒息。崇祯皇帝朱由检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他看着手中那份来自兵部侍郎梁廷栋的塘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入他的心脏。
“祖大寿……率部东走……”
“京师……危在旦夕……”
这些字眼,如同诅咒,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他猛地将塘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废物!废物!”他的声音嘶哑而愤怒,“都是废物!”
“祖大寿……忘恩负义……罪不容赦!”
朱由检叫过王承恩,低声道:“去告诉满桂,朕的大明就靠他了!”
......
通州城外,旌旗招展。
新任兵部右侍郎刘之纶,一身崭新的戎装,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他的身后,是万余名刚刚放下锄头、拿起长枪的新兵。
这些人,许多人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惶恐。
他们是朝廷在京畿地区临时招募的“勤王之师”,训练不足三日,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
“刘大人,我等此去,怕是……”副将吴应龙凑上前来,话语中满是忧虑。
刘之纶,一个文官,一个书生。
他看着自己身后这支东倒西歪的队伍,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充满了文人特有的、近乎偏执的决绝。
“我辈书生,食朝廷俸禄,当此国难,唯有死战报国,岂能畏缩不前!”
他拔出腰间佩剑,剑指东方。
“传我将令!全军东出,进驻蓟州!”
这支看起来毫无战力的军队,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开拔了。
他们绕过了后金军游骑密布的通州正面,选择了一条更为崎岖的道路,竟真的成功抵达了尚在明军手中的蓟州。
刘之纶没有选择入城固守,而是将这万余新兵,在城外开阔地,分八营列阵。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不是来躲的,是来打的!
这支突然出现的明军,很快便被后金的斥候发现。
......
“明军?一群乌合之众!”
后金军的一名牛录额真,甚至没把这支看起来像叫花子军队的队伍放在眼里,率领本部千余骑兵,便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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