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庆方面,对我部按兵不动、坐观局势的指责声浪越来越高。
军统的活动明显加剧,我们新控制的区域内,已经发现多个可疑的招兵站和联络处,专挖我们的墙脚,尤其是那些起义过来的军官和老兵。
第三,也是最麻烦的……”
刘文英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咱们独立师内部也是暗流涌动。
起义部队里,尤其是原伪军中的一些中下层军官,近来牢骚怪话多了起来。
抱怨咱们厚此薄彼,补给、升迁不如老八路;
抱怨纪律太严,日子太苦;
甚至有人私下嘀咕,说咱们是借刀杀人,用他们当炮灰。
虽然还没发现成组织的异动,但这苗头很不好。”
丁伟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丁伟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说道:
“鬼子要搞大的,老蒋要搞阴的,家里还有不省心的。
这年关,不好过啊。”
“是啊,”
刘文英忧心忡忡回道,
“小鬼子如果真的发动一号作战,正面战场压力会空前巨大。
我们这边日军兵力可能会被进一步抽走,看似是机会,但国民党方面也可能会趁机对我们施加更大压力,甚至……”
“甚至借口协同抗战,逼我们离开根据地,去正面填坑,或者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丁伟冷冷地接上,
“家里这些不安定因素,就是他们最好的内应。”
两人沉默了片刻,只有炭火噼啪作响。
“小鬼子的大攻势,我们暂时无能为力,那是全国性的大棋局。”
丁伟缓缓开口,思路逐渐清晰,
“老蒋的阴谋,我们防不胜防,但可以尽量化解。
而家里的暗流,必须先把它掐灭在冒头之前。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丁伟猛地站起身说道:
“传令,召开团级以上干部紧急会议,不,扩大到主力营营长和关键部门负责人。
地点,就放在随营学校的大课堂。通知各部队,主官务必于明日正午前赶到。”
“老丁,你是要……”
刘文英似乎猜到了什么。
“整风,但不是一般的学习讨论。
要来一次真正的大检阅,检阅我们的队伍,也检阅每个人的心。
同时,也要给外面那些伸过来的黑手,一个明确的警告。”
次日,随营学校那间最大的、用原木和茅草搭建的简易课堂里,挤满了人。
粗犷的线条勾勒出鄂西汉子们的脸庞,硝烟味尚未散尽,却又多了几分沉稳与思索。
炭盆烧得通红,依然挡不住从缝隙钻进来的寒风,但没人抱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
丁伟没有站在讲台上,而是背着手,在人群前方的空地上缓缓踱步。
刘文英、张大彪、赵磊、魏和尚、王哲等师旅领导分坐两侧。
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今天把大家叫来,不是庆功,也不是布置打仗。”
丁伟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咱们独立师,从黑风坳几百条枪,滚雪球滚到今天,三万人马,七县之地,名头响当当。
小鬼子见了咱们缩头,老百姓见了咱们亲热。
看起来,风光无限,是不是?”
丁伟停下脚步,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有些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有些人则微微低下了头。
“可是!”
丁伟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凌厉,
“我丁伟这几天,睡不着觉。
为啥?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味儿,一股从咱们自己家里散发出来的、不太好的味儿。”
课堂里落针可闻,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听说,有人嫌咱们的伙食差,比不过伪军时候大鱼大肉?”
丁伟目光盯向起义部队坐的区域,几个军官脸色顿时白了。
“我听说,有人抱怨纪律太严,晚上不能溜出去喝口小酒,找点乐子?”
“我听说,还有人觉得,自己过来是带枪入股,是功臣,就该享受特殊待遇,升官要比别人快,打仗要比别人靠后?”
一连串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
许多起义过来的干部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放他娘的狗屁!”
张大彪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被丁伟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丁伟继续踱步,声音放缓了些,却更冷:
“咱们独立师,是什么队伍?
是共产党的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是打鬼子的队伍。
不是梁山泊,不是升官发财的俱乐部。
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管你以前是干啥的,是中央军、晋绥军、东北军,还是伪军、土匪。
从你戴上这个臂章起,你就只有一个身份,独立师的战士。
是战士,就得守战士的规矩,吃战士的苦,干战士该干的事。”
他走到最先带队起义的王守义面前,停下问道:
“王守义,你来说说,当初你带着兄弟们反水,投奔咱们,图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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