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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文坐进后排,我关上了门,再次抬头看向刘恒宇家的窗口,他默默地站在窗前抽着烟,发现我的目光后,冲我摆了摆手。我抬起手,简单地回应着他。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坐进驾驶的位置后,李楚文在后面发问。
我回了回头,看到了被我放在后面的匣子和散装点心,说:“哦,我一个朋友的父母晚上坐火车回老家,让我帮忙送送,我觉得空手去不合适,就买了些点心什么的。”
李楚文“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脑袋抵在车窗上,看向窗外。我发动汽车,驶向李楚文自己的家。
她家楼下很窄,我把车堵在了单元门口,从后备箱帮她拿出箱子,问:“我帮你拿上去吧。”
“不用了,你的车堵在这里很碍事,我自己慢慢往上挪吧。”
“没关系,前后一两分钟的事情,你在楼下帮我看着车就行了。”
李楚文平静地看了看我,说:“那好吧,你把箱子放在门口就行了,4楼右手边的那个门。”
她的箱子有些沉,我提起来都略微费力,若是让她一个这么柔弱的姑娘往上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楼上。
我回到楼下的时候,呼哧带喘的。李楚文终于露出了笑容,说:“你这身体呀,太缺练了,是不是现在不打篮球了?”
我一想,还真是这个情况,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来,一则找不出时间,二则约不出来以前的球友了。我说:“是啊,很久不打球了,现在出门也总是开车,确实没什么锻炼的时间了。”
“都是借口,其实就是懒。”
我挠着头笑着,说:“是的,确实懒了……刚才和恒宇聊得怎么样了?”
“你赶紧走吧,后面来车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指了指后面,一辆汽车缓缓开了过来。
“真是麻烦……我一直往前开的话,能出去吗?”
“前面遇到路口向右转,北面还有一个出口。”
后面的车驶近了,我拉开驾驶室的门,问李楚文:“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李楚文咬着手指,犹豫着。我又说:“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别人——是我朋友开的一个店。”
“那……好吧,等你忙完了联系我吧。”
……
我开车去往囡囡家之前,先去加了个油。驶离加油站后,遇到了一个红灯,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刚刚四点左右,即使开得再慢,四点半之前也到了。如果这时候到囡囡家的话,势必要在她家“享受”尴尬,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又没有必要专门找个地方消磨时间,看来只能在车里度过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四点五十,我给囡囡拨通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小区外面了。囡囡让我去她家,帮忙拿一下东西。我答应了,慢悠悠地走进了小区。
我从来没去过囡囡家里,最多只是来过她家小区门口,于是按照她给我发的门牌号找了起来。终于在五点整的时候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穿戴整齐等着我了,打包好的行李箱和两个手提袋放在了门边。我客气地叫了声叔叔阿姨,他们笑着回应着,说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我客套地回应了一句话后,囡囡指着行李对我说,你别歇着了,赶紧搬吧。
我回头给了她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她背对着父母,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我把袋子放到行李箱上,拖着出了门,他们跟在我的身后。囡囡妈不忘嘱咐她,别忘了锁好门。
路上,我没话找话地跟囡爸囡妈聊着,询问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囡爸囡妈很热情地邀请我,有时间去湖北玩玩。我随口答应着,称以后免不了叨扰。
我把车停到了西站地下停车场,然后拿出行李,又让囡囡拎着我买的点心匣子。囡爸囡妈不免又客套一番。从北广场进入到车站里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而火车出发的时间是七点十分。我本想找个餐馆坐下,让他们吃点东西的,但是囡爸囡妈却怕误了点,坚持要去候车厅等着。我拗不过他们,领着他们在检票口附近的座椅上坐下后,跑到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水,让他们带在路上喝。
又闲聊了一会儿,开始检票了,前面的队伍很长,囡囡有些依依不舍地说:“爸爸妈妈,别去跟他们挤了,等人稍微少点的时候再去检票吧,误不了的。”
囡囡妈也很舍不得离开,拉着囡囡的手不放,嘱咐她在这边好好的,有困难跟家里说,不要只报喜不报忧。囡囡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路呀,囡囡娇气惯了,平时多让着她一些,有你在她的身边,我和她妈妈也比较放心。
我代替囡囡那个从未露面的男朋友给了囡囡爸一个十分肯定的点头。
囡爸囡妈走进闸机后,囡囡的眼圈红了。我靠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抬头看了看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像个哥哥一样搂住了她的肩膀,她靠在我的胸口抽泣起来,一侧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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