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转不过来弯呢?一人两亩地咱家就不会低于十亩地,好地坏地,一年两茬,什么都出来了,服个软,每年多赚多少?再说,那不也是后台吗?这半年,咱家和张金水闹翻,受的罪还少吗?”
“奶,爸说的对,自从和舅家闹翻,我天天在学校挨揍,服个软吧,以后张斌也能护着我。”
张翠花可是最疼毕海这个大孙子的,连大孙子都劝了,能不听嘛。
毕洋暗叫不好,他们有好日子过,自己就没好日子过,阻拦是拦不住了,得想其他办法。
当晚,毕家众人去了张家,然后开开心心的回来了,一看就是和好了。
张金水还警告张翠花,最近少惹事,仇家多了到时分地麻烦,谁要是揪住张翠花不放,分地的时候再做文章,张金水作为小队长也兜不住。
一家虽然破了财,还不能嚣张了,可忍忍有好处。
闲下来的张翠花开始找毕洋的事。
冬天,没猪草割,就安排毕洋各种杂活,轻则骂,重则打,还托人问砖厂要不要人,人家一听是不到8岁的小屁孩,很不客气的回绝。
一天不着家回家被打的更惨。
没想到局势转变的这么快。
毕洋这几天被打的都不敢回家了,就躲在后山的山洞里,冬暖夏凉,比家里舒心多了。
毕洋预感,这次回家不是腿断就是屁股开花,不是家人担心他的安危,是这几天没帮家里干活,气性肯定很大。
也想过直接在县城租个房子,可户口本都没有,还是个孩子,谁租给你。
谁能降住张翠花,他的侄子张金水,还有大队长张庆吉。
上辈子十二三岁在砖厂当苦力的时候,听说家里出事了,就是母亲柳小娥与张金水搞破鞋被发现,张毕两家闹的鸡飞狗跳。
从那之后母亲柳小娥每天被家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没想到半年后翻身了,背后靠着几个野男人撑腰,除了张翠花能抗衡,其他人都不是对手,在家也是另一头母夜叉的存在。
不出意外,这个时候应该就被张金水勾搭上了。
为了求证,毕洋三天下午没去学校听课,而是专门盯着母亲柳小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毕洋发现端倪了。
柳小娥分配的活都是单人做的,而且每天下午三点,柳小娥都被安排送东西去大队部,一去最少两个小时。
这天,毕洋悄悄跟在后面。
居然没去大队部,而是大队部后面的工具房,除了收获的季节,那间房子才有人进出 ,平常时间都是关着。
母亲柳小娥到了门口,前后左右看了没人后快速推门进入,又反锁木门。
毕洋悄悄走近,贴着窗户偷听。
“诶呀,你手太冰了,暖暖再摸,哎~,别都脱了,太凉。”
母亲柳小娥的声音。
“生火炉了,哪儿凉了,你先吃你的,吃完再做正事,我先过过手瘾。”
不是张金水的声音!
是谁?
这么熟悉。
张庆吉,张大队长!
居然这么早就与母亲有一腿,真的是没想到,前世以为是被家暴没办法找的靠山,原来早就在一起了,听声音吃这么香,绝对是肉,怨不得脸色这么好,天天在这加餐呢。
一会,房间里传来低沉急速的呼吸声。
就是现在。
毕洋用力敲门。
“妈,妈,我看到你在里面了,你在里面做什么?”
屋里一阵急促窸窣声音,还有很轻却恼羞成怒的交流声音。
“那小野种咋过来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让你注意看人了吗?”
“我哪知道,我明明看着没人跟着。”
毕洋再次敲门。
“妈,我听到你声音了,还有张大队长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偷吃东西咋还吱哇乱叫啊?”
“小洋,别瞎说,妈妈这就来开门。”
说完,门‘吱呀’打开,刚打开柳小娥就要拉毕洋进屋。
毕洋急忙后退,他怕被灭口,人在着急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干不出来?
特别是张大队长,这事捅出去,他的大队长别想干了。
“小洋,你进来。”
“我不进了,我就在门口说。”
“你这死孩子,进来说。”
“我就直说了,今天的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可我有两个条件,一,我想上学。二,我要搬出去住,帮我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我不想再天天被张翠花打骂。”
“小洋,妈妈也是自身难保,咋答应你这些嘛!”
“我是说给屋里张大队长听的,他做得到,做不到我现在就大声喊人,直到奶奶和父亲也过来。”
躲在屋里的张庆吉没招了,只能应声。
“毕洋,你确定你能守口如瓶?”
“放心张大队长。只要你做到,我绝对烂到肚子里,到死都不说。”
“好的,毕洋,张叔答应你,你先回去吧。”
“口说无凭,你现在立个字据。”
“你,你个小娃,张叔又没带纸笔,咋立字据?”
毕洋掏出纸笔扔进屋里。
“我这有,按照我说的写,不然我现在就喊人。”
“别喊,别喊,小声点,我写。”
“本人张庆吉,1981年1月XX日,在工具房与柳小娥XX被其子毕洋发现,立字据,保证十天内完成毕洋的条件,而且不得反悔,一是……二是……”
张庆吉是大队长,深知这些利害关系,没办法,还是照说的写了,写完扔出房间。
毕洋捡起就快速跑掉。
稳了,张大队长实力可不是张小队长可比的,就等着张大队长发力吧。
继续回到后山的山洞,这里没有家庭暴力。
第三天,毕洋刚踏进校门,就被张庆吉逮着了。
“别怕,别怕,是好事。”
张庆吉急忙解释,毕洋才停止挣扎。
“过些日子就分田到户了,我昨天也带着张金水到你家说了,都安排好了。毕家以后不会为难你了,上学也没问题,学费我给你出。住的的地方是村里的牛马场,那边有院有屋,现在那边是空着的,你安心住就行,也没人打搅你。”
“谢谢张大队长,办事就是效率。”
“毕洋,以后就叫我张叔,你看,那个条子能不能还给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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