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终于走出黑水涧的范围,重新见到外界昏暗的天光(不知已是第几日)时,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寻了一处相对隐蔽干燥的山洞暂时歇脚,白少卿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自己服下几颗,又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凌绝两颗。
“青云宗的‘玉露丸’,对内伤有奇效。”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这份举动本身,已是一种态度的转变。
凌绝没有推辞,接过服下。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温和暖流,缓缓滋养着受损的经脉,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多谢。”
两人各自运功疗伤,山洞内再次陷入寂静。
良久,白少卿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凌绝,你究竟是谁?那指环,还有你身上的秘密……与这蛇纹邪教,到底有何关联?”
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核心的问题。经历了黑水涧的生死一幕,他再也无法简单地用“修炼魔功的帮派头子”来定义凌绝。
凌绝睁开眼,看着跳动的篝火,白少卿生起的,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是谁?一个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孤儿罢了。那指环,是故人所赠,或许与我身世有关。至于这邪教……他们似乎也在找这指环,或者说,找指环代表的某样东西。”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白少卿:“白少侠,这个世界,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正邪之辨,有时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白少卿迎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他回想起凌绝在乱葬岗拯救雾傀的举动,在黑水涧面对“圣胎”时决绝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失控却确实摧毁了邪窟的力量……
“我会将此地所见,如实禀明师门。”白少卿最终说道,“至于你……你好自为之。若你日后行差踏错,为祸苍生,我手中之剑,绝不会留情。”
这是警告,也是一种……暂时的认可?
凌绝笑了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若有那一日,不劳少侠动手。”
洞外,夜色渐深。山洞内,两个立场迥异、却因一场生死危机而暂时共处的年轻人,各怀心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也等待着各自未知的前路。
而凌绝手中那枚冰冷的黑色鳞片,仿佛预示着,黑水涧的谜团并未完全解开,更大的风暴,仍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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