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归心似箭,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幽冥血煞真元在体内奔流不息,赋予他远超从前的耐力与迅捷。他不再绕行僻静小路,而是直接选择最近的官道,遇城不入,遇镇不停,如同一道撕裂长风的影子,日夜兼程。
然而,越是靠近临江城地界,空气中的紧张氛围便越发浓重。官道上的行人商旅明显稀少,且大多行色匆匆,面带忧惧。偶尔能看到小股溃散的兵丁或带伤的江湖客,从临江方向逃来,口中零散提及“封锁”、“大战”、“龙骧会”等字眼,更让凌绝的心不断下沉。
十日后,当他终于抵达临江城外十里处的最后一座驿站时,眼前的景象证实了他最坏的预感。
驿站已然人去楼空,残破不堪,墙壁上留有明显的刀劈斧凿和干涸的血迹。登高远眺,只见远处的临江城,竟被三重营垒团团围住!最外层是打着朝廷旗号、甲胄鲜明的官兵,依着地势扎下连绵营寨,旌旗招展,封锁了所有陆路通道;中间一层,则是各式各样的船只,大小不一,旗帜杂乱,但都隐隐围绕着几艘悬挂着“混江龙”残破标识的大船,显然是以焦霸残余势力为首的水匪联军,彻底控制了江面;而最内一层,距离城墙最近,隐隐可见一些身着黑衣、行动诡秘的身影在活动,气息阴冷,与“影煞”杀手如出一辙!
官兵、水匪、影煞!三方势力,竟暂时摒弃前嫌,将临江城围成了铁桶一般!
凌绝瞳孔骤缩,胸中一股戾气直冲顶门!他离开不过两月余,临江城竟已陷入如此绝境!萧砚、石猛、燕三他们怎么样了?龙骧会的弟兄们又如何了?
他强压下立刻杀进城去的冲动,收敛全部气息,如同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悄无声息地靠近围城大军的外围。他需要先弄清楚具体情况。
凭借超凡的灵觉和隐匿功夫,凌绝轻易避开了外围官兵的巡逻哨卡,潜入到距离水匪联军营地不远的一处茂密芦苇荡中。江风带来营地的喧嚣声、咒骂声,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药味和腐臭味。
他凝神细听,从水匪们零散的交谈中,拼凑出了一些信息。
原来,自他离开后不久,知府王元便一改之前的暧昧态度,以“剿匪安民”为名,突然调集周边府县官兵,联合了被焦霸残余势力重新整合的水匪,并对龙骧会发动了突袭。同时,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影煞”杀手也频频出手,刺杀龙骧会中高层头目,制造恐慌。
龙骧会在萧砚的指挥下,虽然拼死抵抗,初时也曾击退几次进攻,但终究寡不敌众,加之内部因凌绝“失踪”谣言而滋生的人心浮动,节节败退,最终只能全面收缩,依托临江城墙和总舵核心区域进行固守。石猛在一次突围战中再次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燕三的暗堂损失惨重,情报网几乎被连根拔起。唯有萧砚,凭借过人的智计和龙骧会残余力量的死战,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防线,但城内粮草、药材已然告急,情况岌岌可危。
而三方联军也并非铁板一块。王元想借此功绩向上爬,并彻底掌控临江码头;水匪想瓜分龙骧会的地盘和财富;“影煞”则似乎另有所图,一直在试图寻找机会潜入城内,目标直指凌绝的住处(或许是为了搜寻指环或轮回匣的线索)。彼此之间互相提防,甚至时有摩擦,这才给了龙骧会喘息之机,否则城池早已被攻破。
“王元……水匪……影煞……”凌绝眼中寒芒如实质,杀意几乎要压抑不住。这笔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但他知道,此刻冲动于事无补。三方联军势大,仅凭他一人之力,正面硬闯或许可以杀透几层,但想要解围城之困,并重创敌军,还需策略。
他的目光扫过江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匪船,又看了看远处官兵森严的营寨,最后落在那若隐若现的“影煞”活动区域,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在脑中成形。
擒贼先擒王?不,三方首领各怀鬼胎,杀一个未必能令其溃散,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凌绝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芦苇荡,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开始围绕着三方联军的营地外围游弋、观察。他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一个能引爆他们内部矛盾的导火索。
一天后,机会来了。
深夜,水匪联军的主船上,几个头目正在饮酒作乐,庆祝今日又攻下龙骧会一处外围据点。酒酣耳热之际,一个负责与“影煞”联络的小头目醉醺醺地抱怨:“妈的……那些穿黑衣服的……神神秘秘……每次送货(指抢来的财物和抓到的俘虏)都要抽走最好的……还挑三拣四……真当老子们是他们的狗了?”
另一个头目也附和道:“就是!还有王知府那边,说好的钱粮补给,拖拖拉拉……我看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和龙骧会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捡便宜!”
“哼,等打下临江城,里面的金银财宝、漂亮娘们,还不是咱们的?到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狞笑着,话未说完,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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