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咽气前反复叮嘱儿孙:
棺材必须用后山那棵老槐树,别嫌贵。
可儿子赵老大贪便宜,买了口柳木薄棺。
下葬当晚,守孝的子孙听见棺材里传来敲击声。
赵老大硬着头皮骂:爹,您就安心走吧!
敲击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指甲抓挠棺盖的声。
持续了整整三夜。
第四天清晨,赵老大暴毙在灵堂,脖子上三道抓痕深可见骨。
而坟头那口柳木棺材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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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十一夜,讲个不遵老人遗愿,惹出大祸的故事。这死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尤其是关于身后事的,那是半句都折扣不得。
沟屯的赵老爷子,卧床大半年,眼看灯枯油尽。回光返照那天,他把儿孙都叫到炕前,气息微弱,却异常清晰地反复叮嘱:“我走之后……棺材……必须用后山崖壁上那棵老槐树打……别嫌贵……一定要槐木的……记住了……”
后山那棵老槐树,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木质坚硬,传闻有点灵性。用它做棺材,价格自然不菲。大儿子赵老大在一旁听着,嘴上“哎哎”应着,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他觉得老爷子是老糊涂了,死都死了,还讲究什么木头?一副棺材而已,埋进土里不都一样烂掉?何必花那冤枉钱。
赵老爷子咽气后,赵老大果然没听遗言,偷偷托人从镇上买了口最便宜的柳木薄棺。柳木质软,轻薄,价格只有槐木棺材的三分之一。赵老大还自以为得计,省下了一大笔。
停灵三日,倒也相安无事。可到了下葬当晚,按规矩子孙要在新坟前守孝烧纸。夜深人静,纸钱的火光在风中明灭,一家人正昏昏欲睡,忽然,从那刚埋好的新坟里,清晰地传出了声音——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沉闷而有力,像是有人在棺材里面用拳头捶打着棺盖!
坟前所有人都吓傻了,寒毛倒竖。赵老大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这肯定是老爷子不满意这柳木棺材,发怒了!他强撑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对着坟头颤声喊道:“爹……爹!是您吗?您……您就安心走吧!别……别吓唬我们了!”
他这话一出口,那“咚咚”的敲击声果然戛然而止。
众人刚松半口气,另一种更加刺耳、让人牙酸的声音,猛地从地底传了出来——
“刺啦……刺啦……刺啦啦……”
那是尖锐的指甲,在一下下狠狠抓挠木质棺盖的声音!这声音比捶打更让人头皮发麻,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要将那薄薄的棺木生生撕开!
这可怕的抓挠声,时断时续,竟然持续了整整三夜!屯子里靠近坟地的人家,晚上都能隐约听见,吓得不敢出门。赵家更是人心惶惶,赵老大面色惨白,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圈,眼里全是血丝。
到了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老大的媳妇去灵堂给他送水,推开门的瞬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只见赵老大直接挺地倒在灵堂中央,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而他的脖子上,赫然有着三道深深的、皮肉外翻的抓痕,那痕迹乌黑发紫,深可见骨,绝不像是人力所能为!
赵老大,暴毙身亡。
赵家乱成一团,惊骇之余,想起坟地里那持续了三夜的抓挠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几个胆大的族亲,拿着铁锹镐头,冲到了赵老爷子的新坟前,七手八脚地把坟刨开,撬开了那口柳木薄棺——
棺材里,空空如也。
赵老爷子的尸体,不翼而飞。只有那薄薄的柳木棺盖内侧,布满了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深深刻痕,像是被人用尽最后力气,用指甲疯狂抓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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