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杀生无数,晚年得怪病,浑身溃烂流脓。
巫婆说他欠了,得用三世功德来还。
他不信,结果当夜梦见无数猪羊跪在床前哭泣:
时候到了,该还了。
第二天家人发现张屠户瞪眼死在床上,
手里紧攥着把生锈的杀猪刀,刀刃朝内扎进心口。
而他那把祖传的剁骨刀,竟断成两截,刀口参差如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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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二十五夜,讲个关于“杀生”与“还债”的沉重故事,叫“还魂债”。
镇上的张屠户,祖传三代都是干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他手艺是没得说,一把祖传的厚背剁骨刀使得出神入化,猪羊牲畜到了他手里,几乎感觉不到痛苦就断了气。可杀生太多,身上总带着一股洗不掉的腥气和煞气,小孩子见了都躲着走。
到了晚年,张屠户身上开始出怪事。先是手上长出些红疹子,奇痒无比,挠破了就流黄水。后来这溃烂蔓延到全身,皮肤一块块地往下掉,露出底下鲜红的肉,整天流脓流血,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请了多少郎中都瞧不好,药吃了几箩筐,反而越来越重。
家里人没了法子,只好偷偷去请邻村一个很有名望的巫婆来看。那巫婆进了屋,隔着老远看了一眼躺在炕上呻吟的张屠户,就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退到院子里,压低声音对张屠户的儿子说:“准备后事吧!你爹这病,不是人间的症候!他这是欠了太多的‘血债’,那些死在他刀下的畜生魂灵,怨气缠身,来找他索债了!这债,得用三世功德来还,他……他还不起啊!”
张屠户在屋里隐约听见,气得破口大骂,挣扎着吼道:“放……放她娘的屁!老子杀猪宰羊,是天经地义!它们生来就是给人吃的!什么狗屁血债!老子不信!”
巫婆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张屠户就做了个极其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肉案上,动弹不得。周围黑压压地跪满了无数猪、羊、牛,一直延伸到梦境深处,数都数不清。它们也不叫,也不闹,就那么静静地跪着,一双双眼睛里往外淌着血泪,无声地凝视着他。
然后,一个分不清是哪个牲畜发出的、混杂着无数怨念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直接钻进他的脑子:
“时候到了……该还了……”
张屠户吓得肝胆俱裂,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那无数双流着血泪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晃动。他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又怕又怒,摸索着从炕席底下,摸出了他那把早已不用、已经生锈的旧杀猪刀,紧紧攥在手里,好像这样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第二天早上,儿子进屋送饭,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张屠户直接挺地躺在炕上,双眼瞪得溜圆,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他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把生锈的杀猪刀,而刀刃,却不是对着外面,而是深深地、精准地扎进了他自己的心口!那样子,绝不像是自杀,倒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握着刀,捅了进去!
而更让人汗毛倒竖的是,他那把祖传的、用了三代、剁过无数骨头、刃口依然雪亮锋利的厚背剁骨刀,好端端地挂在墙上,竟然齐刷刷地断成了两截!断口处参差不齐,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看上去……竟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用牙齿硬生生咬断的!
看到这场景,所有人都明白了。巫婆说的“血债”,是真的。那些死在张屠户手下的生灵,它们的怨气汇聚起来,在最后一夜,以一种无人能理解的方式,讨回了这笔拖欠太久的“债”。
张屠户的死状和那把断裂的祖传剁骨刀,成了镇上屠夫行当里一个口口相传的恐怖教训。自那以后,镇上的屠夫们杀生时,下手更加利落,嘴里也常会念叨些“早登极乐”、“莫怪莫怪”之类的话。那把断刀,也被张家后人悄悄埋了,再没人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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