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落霞谷出发,往玄铁山走的路渐趋陡峭,碎石在靴底硌出钝痛,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细针在扎。秦小机推着改装过的机关车——车轮裹了防滑铁条,车厢外蒙了厚兽皮——喘着粗气:“这山也太陡了,再往上走,机关车怕是要打滑。”
沈砚之抬头望了眼山顶,那里被浓云裹着,隐约能看见玄铁矿特有的青黑色岩石:“先到山腰的山洞休整,等雪小些再走。”他话音刚落,苏影突然指向左侧的树林:“你们看,那树上有记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棵松树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玄”字,刻痕新鲜,像是刚留下没多久。柳长风拔剑上前,指尖拂过刻痕:“是玄门的人留下的,他们故意引我们往这边走。”
“不管是陷阱还是什么,都得走。”阁主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声音虽弱却坚定,“冰魄草只长在玄铁山的寒潭边,绕不开。”莫老点头,从行囊里掏出几枚避毒丹分给众人:“先把这个吃了,防着他们再用毒粉。”
顺着记号往山林深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处深潭出现在乱石堆中,潭水泛着刺骨的寒意,水面上飘着薄薄的冰碴,潭边的岩石上,几株带着冰晶的淡蓝色小草正随风轻晃,正是他们要找的冰魄草。
“终于找到了!”秦小机刚要上前,却被沈砚之拉住。沈砚之盯着潭面,眉头紧锁:“不对劲,潭水太静了,连鱼都没有,而且周围的雪地上,只有我们的脚印。”他话音未落,潭水突然“咕嘟”一声冒起泡泡,紧接着,一只青黑色的巨手猛地从潭底探了出来,拍向最近的柳长风!
柳长风反应极快,纵身跃起,剑刃劈向巨手,却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剑刃被巨手弹开,虎口震得发麻。“这是什么东西?”他惊喝一声,只见巨手缩回潭中,很快,一个浑身覆盖着玄铁鳞片的怪物从潭底钻了出来——它身形像熊,脑袋却长着蛇的獠牙,双眼是浑浊的绿色,四肢的爪子闪着寒光,正是玄门用邪术炼制的“玄铁兽”。
“是玄门的傀儡!”苏影掏出软剑,“这种兽靠符文操控,只要毁掉它身上的符文,就能破解!”她话音刚落,玄铁兽已扑了过来,爪子带着寒风扫向秦小机。秦小机急忙掏出机关伞,撑开的瞬间,伞骨弹出锋利的刀片,挡住了爪子的攻击,却被玄铁兽的蛮力推着往后滑了好几步。
沈砚之趁机纵身跃起,阴阳剑同时刺向玄铁兽的后背——那里有一块暗红色的符文,正是操控它的核心。“铛!”剑刃刺在鳞片上,竟只留下一道白痕。玄铁兽吃痛,转身用尾巴横扫,沈砚之被迫后退,肩膀被扫到,一阵发麻。
“这鳞片太硬了,普通的剑根本刺不穿!”柳长风挥剑挡住玄铁兽的攻击,额角渗出冷汗。莫老突然想到什么,从行囊里掏出一瓶“融铁水”:“这是用硫磺和硝石炼制的,能融化玄铁!沈公子,我抛给你,你趁机泼在它的符文上!”
莫老用力将瓶子抛向沈砚之,玄铁兽却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毒液。沈砚之侧身避开,伸手接住瓶子,却见玄铁兽已扑到身前。苏影见状,立刻甩出腰间的丝带,缠住玄铁兽的后腿,用力往后拉:“沈砚之,快!”
沈砚之抓住机会,拧开瓶盖,将融铁水猛地泼向玄铁兽后背的符文。“滋啦——”融铁水碰到鳞片,瞬间冒出白烟,暗红色的符文开始融化。玄铁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就是现在!”沈砚之纵身跃起,阴阳剑凝聚起全身内力,冰金色的剑气直刺向融化的符文。“咔嚓”一声,符文彻底碎裂,玄铁兽的动作突然僵住,紧接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堆散落的玄铁碎片。
众人松了口气,秦小机瘫坐在地上:“这怪物也太能打了,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沈砚之走到潭边,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株冰魄草,递给莫老:“快给阁主服下,先压制住毒性。”
莫老接过冰魄草,刚要处理,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众人回头,只见鬼手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他面容白皙,手持折扇,正是之前布局的青面书生。
“沈公子果然厉害,连玄铁兽都能打败。”青面书生轻摇折扇,笑容带着几分阴狠,“不过,你们以为拿到冰魄草,就能解蚀心蛊吗?太天真了。”他抬手一挥,周围的树林里突然涌出十几个玄门弟子,个个手持长剑,将众人围了起来。
沈砚之握紧阴阳剑,眼神冰冷:“青面书生,你终于肯露面了。玄门的阴谋,今天该做个了断了。”青面书生轻笑一声,折扇收起:“断不断,可不是你说了算。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玄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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