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前,红灯笼从门廊一直挂到街口,送礼的车马排了半条街。林晚攥着那枚玉兰玉佩,跟着沈砚之与陆承宇混在宾客中,指尖因紧张微微发凉——她穿着一身藕荷色襦裙,鬓边簪着珠花,乍一看与京城世家小姐并无二致。
“记住,楚瑶会在戌时三刻点燃东院的爆竹,引开禁军。”沈砚之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守门的卫兵,“你们跟着女眷队伍去后园,我去前厅缠住赵霖,等混乱开始,再去藏锋楼汇合。”话音刚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上来,看到林晚手中的玉佩,立刻躬身行礼:“原来是林小姐,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随我来。”
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后园里已是人声鼎沸。舞姬在亭中起舞,宾客们围坐在桌前饮酒谈笑,镇国公赵承业穿着蟒纹锦袍,正与几位官员寒暄,脸上堆着笑容,眼神却时不时扫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林晚跟着管家走到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面前,正是镇国公夫人柳氏。
“好孩子,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柳氏拉着林晚的手,语气亲昵,可林晚却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你爹娘还好吗?当年若不是他们……”话未说完,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柳氏脸色微变,借口去更衣,匆匆离开了。
陆承宇趁机拉着林晚躲进假山后,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楚瑶动手了!果然,守在后园的禁军纷纷朝着东院跑去,园中的宾客也跟着起哄,场面瞬间乱了起来。“走!”陆承宇拉起林晚,朝着藏锋楼的方向跑去。
藏锋楼前只有两个卫兵看守,陆承宇拔剑出鞘,剑气一闪,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晕在地。两人推开门冲进楼内,却见楼中摆满了兵器架,刀枪剑戟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密室在地下,按地图说,机关在书架后面。”林晚说着,快步走到墙边的书架前,按照楚瑶画的标记,转动了最上层的一本《孙子兵法》。
“轰隆”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寒气。陆承宇点燃火把,率先跳了下去,林晚紧随其后。密室不大,中央摆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果然放着一把断剑——剑身是玄铁所铸,断裂处参差不齐,剑柄上刻着一朵莲花,与沈砚之手中的青铜令牌纹路一模一样。
“找到了!”林晚激动地伸手去拿,可刚碰到剑柄,密室的墙壁突然射出数十支毒箭!陆承宇一把将她推开,火把掉在地上,火星溅起,照亮了墙壁上的机关——竟是玄莲教常用的“莲心箭”!“不好,我们中埋伏了!”陆承宇话音刚落,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楚瑶提着剑站在那里,脸上没了往日的清秀,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楚瑶,你……”林晚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银针下意识握紧。楚瑶冷笑一声,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没想到吧?真正的楚瑶早就被我杀了,我是玄莲教的‘莲姬’,专门负责引你们来这里。”她抬手拍了拍,密室的门瞬间关上,墙壁上的毒箭再次射出。
陆承宇拔剑格挡,可毒箭越来越密,他的手臂很快被划伤,伤口瞬间发黑——箭上涂了“腐心散”!林晚想起沈砚之的话,急忙用银针扎向自己的虎口,内力瞬间提升,她抓起断剑,朝着莲姬扔去。莲姬侧身躲开,却没注意到断剑的断裂处闪过一道寒光,正好割破了她的手腕。
“啊!”莲姬痛呼一声,手腕上的血滴在地上,竟被石台吸收了。突然,密室开始震动,石台上的断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墙壁上的莲花纹路渐渐亮起。“怎么回事?”林晚扶住摇晃的石台,却见断剑的断裂处开始愈合,仿佛有生命一般。
与此同时,前厅的寿宴早已乱作一团。沈砚之正与赵霖缠斗,却见赵承业突然拔出腰间的剑,朝着身边的官员刺去,官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赵承业,你果然是玄莲教的人!”沈砚之怒喝,银针脱手,直取赵承业的眉心。
赵承业侧身躲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沈砚之,你以为凭你们几个能阻止教主的计划?今天不仅要拿到断剑,还要让皇上死在这里!”他拍了拍手,屋顶突然跳下几十个黑衣人,朝着宾客们砍去,前厅瞬间变成了血海。
沈砚之心中一紧——林晚和陆承宇还在密室里!他虚晃一招,摆脱赵霖的纠缠,朝着藏锋楼跑去。刚到楼下,就见密室的洞口喷出一股黑烟,紧接着,整座藏锋楼开始坍塌!“林晚!陆承宇!”沈砚之疯了一般冲进去,却被掉落的横梁挡住去路。
就在这时,浓烟中突然冲出两个人影,正是陆承宇和林晚——陆承宇背着受伤的林晚,手中还握着那把已经愈合的长剑。“沈大哥!”林晚虚弱地喊道,断剑在她手中发出微光,竟挡住了掉落的石块。沈砚之赶紧冲过去,接过林晚,三人一起冲出藏锋楼。
藏锋楼轰然倒塌,烟尘弥漫。赵承业和莲姬站在烟尘中,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断剑已经认主,你们别想带走!”沈砚之将林晚护在身后,手中的青铜令牌与林晚手中的断剑同时亮起,一道金光闪过,赵承业和莲姬被震退数步。
“走!”沈砚之拉着陆承宇和林晚,朝着府外跑去。街上已是一片混乱,禁军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远处传来皇宫的钟声——皇上已经知道这里的变故了。三人跑过街角,却见苏墨带着听风阁的人赶来:“沈大哥,快跟我走,我已经备好了马车,能出城!”
马车驶离京城时,林晚靠在沈砚之的肩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完整的长剑。她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京城轮廓,心中清楚——断剑虽已找到,但玄莲教的阴谋还未结束,而这把剑,将会带着他们走向一场更大的风暴。沈砚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有我在。”月光洒在马车上,照亮了三人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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