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刀风带着冷冽的杀意,直逼林晚面门。她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开,半截莲心剑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精准地格开对方的刀刃。金属碰撞的脆响在方丈院内炸开,震得窗棂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不过是个握断剑的丫头,也敢挡我夺剑盟的路?”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腕翻转,刀势陡然变得刁钻,直刺林晚心口。林晚眼神一凝,想起父亲教过的“守心式”,剑身贴着手腕一转,稳稳卡住对方的刀背,随即借力向后一拉——黑衣人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两步,正好撞进觉明大师的禅杖范围。
老和尚虽年事已高,动作却快得惊人。禅杖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灵性,一端横扫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黑衣人的肩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痛呼着跪倒在地,手中的刀“哐当”落地。
“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觉明大师双手合十,语气依旧温和,可禅杖却始终抵在对方颈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见领头人被制,对视一眼后突然分三路袭来:两人攻向林晚,一人则绕到后方,想趁乱偷袭觉明大师。林晚余光瞥见后方动静,心中一紧,手中断剑突然加速,剑尖擦过身前黑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刀脱手飞出,林晚顺势接住,反手掷向偷袭觉明大师的黑衣人。
飞刀带着破空声,直逼黑衣人的后心。那人不得不转身格挡,可刚一回头,就被觉明大师的禅杖击中膝盖,重重跪倒在地。短短几个回合,四名黑衣人已被制住三人,只剩下最后一个还在与林晚周旋。
这黑衣人招式狠辣,且身法灵活,林晚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对方的剑招里,竟有几分“流云派”的影子。流云派曾是父亲的挚友所创,二十年前与林家一同被灭门,难不成……
正思忖间,黑衣人突然变招,掌风直拍林晚心口。林晚急忙侧身避开,却不小心被对方的指尖扫到衣襟,衣料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母亲的医书。黑衣人瞥见医书上的莲花印记,瞳孔骤然收缩,动作竟有了片刻的停顿。
就是现在!林晚抓住机会,断剑直刺对方肩头,剑尖刚要碰到衣料,黑衣人却突然向后急退,转身就要翻墙逃跑。觉明大师眼疾手快,禅杖一挑,将院角的石灯扫向对方——石灯砸中黑衣人的后背,他踉跄着跌落在地,兜帽也随之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是你!”林晚失声惊呼。这张脸,她曾在父亲的旧友录里见过——是流云派当年的弟子,陈默!当年流云派灭门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战死,没想到他竟加入了夺剑盟。
陈默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却不肯抬头:“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林晚握紧断剑,声音带着颤抖,“你可知流云派与林家的情谊?可知我爹娘是如何护着你们的?你竟帮着仇人做事!”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我女儿在他们手上!他们说,若我不帮他们找到莲心剑,就杀了我女儿!”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林晚,“这是我女儿的平安扣,你看,他们还在我身上下了毒,若三个月不拿解药,就会肠穿肚烂……”
林晚看着他手腕上青黑色的毒纹,又看了看那块刻着“陈”字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觉明大师叹了口气:“施主,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肯说出夺剑盟的据点,老衲或许能帮你解毒,也能帮你救出女儿。”
陈默犹豫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他们的总坛,在城外的‘忘忧谷’。盟主很少露面,只知道手下有‘左右使’,左使擅长用毒,右使……右使的剑法,与当年灭门林家的人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沙弥匆匆跑来:“大师!不好了!山下有大批黑衣人赶来,看样子是冲着方丈院来的!”
林晚与觉明大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陈默急忙道:“是他们的援兵!我带你们从后山的密道走,那里能直通山下!”
事不宜迟,觉明大师将被制住的三名黑衣人交给寺内弟子看管,随后跟着陈默与林晚向后山走去。密道内漆黑潮湿,只能靠手中的火把照明,林晚握着断剑,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她不仅要找到另一半莲心剑,还要揭开夺剑盟的真面目,为所有枉死的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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