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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双线·罪证里的伤痕与深夜的示警
时间:2004年末,深夜
地点:香港,陈国荣的公寓(战情室)
墙上的照片像一块块血淋淋的疮疤,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烈的背叛。
舅舅的目光钉在上面,痛苦而专注,仿佛要用目光将那些凝固的瞬间烧穿。
阿锋嘴里叼着棒棒糖,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试图从冰冷的电子数据流里捞出一点活生生的线索。
我把冲好的热咖啡轻轻放在他们手边,氤氲的热气短暂地模糊了墙上那些狰狞的弹孔和焦痕。
我的视线扫过那些画面,心口一阵阵地抽紧,但最终,落在了一张放大模糊的监控截图上一—那个戴着鬼王面具的侧影。
即便隔着像素和伪装,我也能认出那肩背的线条,是他。
看着舅舅紧锁的眉头,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我吸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像自言自语,却又足够让他们听见:
“他们选的地方……好像都不是最容易得手或者最值钱的。
每一次都弄得那么惊天动地,不像只是为了钱……”
我顿了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单纯的疑惑,
“倒像是在发泄什么,
或者……在完成某种仪式,专门做给特定的人看。”
舅舅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里面有一种被触动了的锐光。
我鼓起勇气,迎着舅舅的目光,把那个盘桓在我心里很久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们特别恨警察,对不对?
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很有权威的。
会不会……领头的那个,他本身就对警察,特别是某个位高权重的警察,有着撕不开的私人恩怨?
比如……来自家里面的,很长久的……伤害?”
话音落下,房间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阿锋敲键盘的手停住了,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舅舅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话刺中了某个被封存的记忆角落。
他没说话,但那种神情告诉我,我的话像一颗种子,落进了那片被仇恨和痛苦烧焦的土地,也许……能发出不一样的芽。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转身假装去整理旁边那堆从旧档案袋里倒出来的、被认为是无用杂物的东西,手指在布满灰尘的纸片间无意识地翻拣。
直到我的指尖触到一片边缘被烧得卷曲焦黑的硬纸。
我把它抽出来,上面有一些混乱的线条和看不懂的符号标记,像是随手涂鸦。
“咦?”我下意识地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气音,把纸片递向阿锋,
“这上面画的什么?好像……有点眼熟?”
阿锋漫不经心地接过去,目光扫过那些涂鸦,刚开始还带着点懒散,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像被点燃了一样,猛地亮了起来!
他指着纸片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用尖锐物刻划出的符号,声音里压着兴奋:
“呢个(这个)!呢个符号我喺之前嘅(我在之前的)……
等等!这像是某种个人标记!”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那个符号……我认得。
在第二次穿越成为老师时,我曾在他一本被撕得破烂的作业本角落里,见过这个一模一样的、代表着绝望和毁灭的私人印记。
巨大的悲伤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同时攫住了我。
这条线,终于串起来了。
它不仅仅是一条破案的线索,更是一把钥匙,一把可能通往他内心地狱的钥匙。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气氛变得更加凝滞而高效。
凭借着那条新的思路和那枚关键的符号,他们几乎锁定了下一次可能的事发地——明晚,九龙城的一家金铺。
听着舅舅和阿锋压低声线讨论着监控点和抓捕方案,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我心上。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更深的冲突,更多的血……和他的更远的坠落。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能溅起一点微不足道的水花,也必须去试试。)
找了个借口说下去买宵夜,我裹紧外套,匆匆下了楼。
深夜的街道冷清得吓人,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找到一条街以外的公共电话亭,投进硬币,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甚至有些僵硬。
我拿起听筒,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低放平声音,对着那头接线的警员,快速而清晰地说出那个地址和大致的时间,最后几乎是用气声强调:
“……他们火力很强,非常强,请一定……一定不要正面硬碰,会死很多人的……”)
挂断电话,我靠在冰冷的玻璃壁上,心脏狂跳,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我不知道这通电话能改变什么,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为我想要拯救的那个人,也为那些可能无辜逝去的生命,发出的一次微弱而固执的警示。
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握紧了口袋里那颗早已不再光滑的橘子糖。
明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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