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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平行静默:空壳与虚无
( 阮糯视角:精致的空壳 )
我回到了这栋悄无声息的别墅。
门在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最终判决的落槌,敲碎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
没有眼泪,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累,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让人只想沉沉睡去的疲惫。
空气里漂浮着昂贵香薰的淡雅气息,可我总觉得,
鼻尖依旧萦绕着一股冰冷的、带着雪松与硝烟的味道,那是属于LOFT的,属于他的……烙印。
我开始了一场针对自己的、沉默的规训。
清晨,阳光会准时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过于明亮的光斑。
我站在光里,做着舒展运动,动作标准得像橱窗里的模特。
阳光能暖热我的皮肤,却照不进我心里那片冰冷的荒原。
我的眼眸,大概也失去了焦点,空荡荡的,什么也映不出来。
画室里,颜料挤在调色盘上,色彩饱满得几乎要流淌出来。
可当我拿起画笔,落在雪白画布上的,却总是大片混沌的、相互撕扯的暗色。
有时,一个模糊的、带着锋利下颌线的轮廓会不受控制地浮现,
我的心会猛地一悸,随即像被烫到一样,抓起刮刀,发狠地将其铲去。
画布上只留下粗糙、狰狞的疤痕,像我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内心:画不出来…什么都画不出来…原来心空了,连颜色都是灰的。)
琴房成了另一个刑场。
我的指尖落在冰凉的黑白琴键上,
流淌出的乐曲技巧纯熟,音符精准地跳跃,
却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华丽躯壳在机械舞动。
偶尔,在某个转折的音符上,
我的指尖会突然背叛意志,砸出一串刺耳尖锐的杂音,突兀地撕裂一室寂静。
然后,一切又归于更深的沉寂,只剩下我自己微不可闻的、带着茫然的呼吸声。
(内心:太安静了…
安静得…能听见心跳一下下,敲打着空洞的胸腔。)
我用严苛到分钟的计划表填满每一天,试图用这外在的、不容置疑的秩序,
来镇压内里那一片狼藉的、仍在无声坍塌的废墟。
忙碌是麻醉剂,能暂时麻痹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我的、名为“回忆”的蚁群。
可当夜色如墨般浸染窗棂,我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床上,
身体会清晰地回忆起另一具身体的重量和温度,
回忆起手腕上那圈早已由青紫转为淡黄的指痕,
回忆起他最后那个混杂着暴怒与某种类似痛楚的眼神,以及那声嘶哑的“滚”。
(内心:他…也会觉得痛吗?)
(内心:阮糯,别想了…
说好的,只是床伴…
心不动,则不痛…)
我用力闭上眼,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这冰冷的咒语,直到意识模糊,沉入一个连梦境都贫瘠荒芜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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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祖视角:喧嚣中的绝对静默 )
她离开后,LOFT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活气。
那扇她曾靠过的门板,那片她曾躺卧的床单,
甚至空气中那早已淡不可闻的、属于她的那点微弱的暖香,
都变成了无处不在的、沉默的指控。
他陷入了一种近乎绝对的静默。
常常,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控制台前,
屏幕上幽蓝的数据流像一条无声的河,在他空洞的眼底奔腾,却激不起任何涟漪。
那是一种连毁灭欲都暂时休眠的空茫,一种所有意义被抽离后的虚无。
周苏曾试图靠近,端着酒杯,身姿摇曳,声音裹着蜜糖:
“阿祖,不过是个玩腻了的玩具,
丢了就丢了,我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一个眼神,冰冷、锐利,
带着实质般的杀意,瞬间冻结了她脸上所有的娇媚,
让她脸色煞白,仓皇后退,再不敢多言一字。
(内心:聒噪。)
刘天试着用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打破僵局:
“哇哦,阿祖,你这低气压快实质化了。
走呗,找点新乐子?
我知道有个地下拳场,血腥得很……”
话没说完,就在关祖毫无温度的一瞥中讪讪住口,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小丑。
火爆最是直接,拎着酒瓶,带着一身硝烟味揽住他的肩:
“妈的!为个女人魂不守舍!
走!跟兄弟们去干票大的!
抢银行,杀条子!
见见血,什么闷气都他妈的散了!”
这一次,关祖没有推开他。
他依旧沉默着,仿佛火爆那充满暴力煽动性的话语,只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
(内心:刺激…乐子…鲜血…死亡…)
这些曾经能瞬间点燃他神经的东西,
此刻听起来如此乏味,像反复咀嚼后的残渣,引不起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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