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迫感让苏玉衡几乎窒息。她看着父亲玄甲上未干的血迹,闻着那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知道父亲此刻正处于暴怒的边缘。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惶和刺骨的冰冷,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
“爹!四殿下与女儿并非私会!是有人追杀!四殿下是为了救女儿才……”她指向昏迷的萧景珩,“女儿及笄礼当夜祠堂生变,后又遭遇连环追杀,皆因前朝余孽作祟!四殿下追查此事,与我一同遭了埋伏,方才跳入暗河逃生,不知为何竟被冲回了府中池塘!那杀手正是追杀我们至此!至于这指印……”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是四殿下之前毒发失控所致,并非……并非有意轻薄!”
“祠堂生变?前朝余孽?连环追杀?”苏士诚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身后站着的王氏。
王氏赶忙对着苏士诚“谄媚”一笑,“老爷,一点小事,明远一时顽皮,不小心在衡儿及笄礼上闹了笑话。”
苏士诚盯着王氏看了看,并未太放在心上,因为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苏玉衡口中所说的前朝余孽与连环追杀。他想不明白,一个平日都在后院的千金小姐,是如何能与“前朝余孽、连环追杀”这八个字扯上关系。
他审视着女儿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又扫过萧景珩身上那绝非作伪的重伤。他征战多年,自然看得出那些伤口的新旧和凶险程度。女儿所言,似乎并非虚妄。
“救你?”苏士诚的目光再次落回萧景珩身上,带着深深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伸出两指,再次搭在萧景珩冰冷的手腕上,雄浑的内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体内。
刚一接触,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凝重——经脉寸断,脏腑被剧毒侵蚀,生机微弱如风中残烛!如此伤势,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这绝非普通的仇杀能造成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在苏士诚的示意下,小心地翻动萧景珩的身体,准备检查他后背的伤口。
湿透的锦袍被轻轻掀开一角。
刹那间,苏士诚那如寒潭般深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就在萧景珩紧实宽阔的后背中央,肩胛骨下方的腰脊处,赫然烙印着一幅暗红色的刺青!
那一个极其微缩、线条古朴玄奥的青铜方鼎刺青!鼎身的纹路,扭曲、神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蛮荒与威压气息!
这纹路!
一股电流般的战栗瞬间窜遍苏士诚全身!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玄甲前胸——那里沾染的大片暗褐色血迹之下,几处未被完全覆盖的铠甲纹路,那细微的刻痕线条……与眼前这青年背上的鼎纹,竟有七八分神似!
北境平叛……那些悍不畏死、身上带着诡异图腾、口中高呼着“九鼎重光”的前朝余孽……他们拼死守护的祭坛上,模糊的壁画……还有……
记忆的闸门被这熟悉的纹路狠狠撞开!时光瞬间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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