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的工程队效率惊人,两天后,一座崭新结实的畜棚便矗立在了鸡舍旁边。深色的木材散发着好闻的松木香气,宽阔的双开门,侧方还有一个可以让牲畜出来活动的围栏区。凡·斯塔布斯推开沉重的木门,内部空间宽敞明亮,干草架、饲料槽一应俱全,甚至还隔出了几个独立的畜栏。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木料和干草的味道,等待着新主人的入住。
畜棚建好的第二天,凡便迫不及待地前往玛妮的牧场。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
“玛妮,我来买头奶牛。”他直接说明了来意。
玛妮毫不意外,笑着领他去看畜栏里几头正在悠闲反刍的荷斯坦奶牛。“就知道你建好棚子就得来。看看这几头,都是好姑娘,产奶量稳定,性格也温顺。”她指着一头额心有块白色星形斑纹的奶牛,“特别是这头‘小星星’,是我这儿最好的之一。”
凡一眼就喜欢上了“小星星”。它看起来确实温驯,大眼睛温润柔和。他爽快地付了钱,玛妮还额外送了他一个挤奶桶和一个奶桶,并详细叮嘱了如何喂养、挤奶以及保持畜棚清洁的注意事项。
牵着“小星星”回到农场,看着它好奇地走进新家,熟悉着干草和清水,凡心里充满了喜悦和一种新的责任感。他的农场不再只有植物和鸡,现在增添了大牲畜,变得更加完整了。当天晚上,他就在玛妮的指导下,尝试了第一次挤奶。动作虽然生涩,但当温热的牛奶汩汩地流入奶桶时,那种收获的喜悦是无与伦比的。
有了牛奶,新的可能性也随之展开。他记得皮埃尔的杂货店有卖简单的奶酪加工机图纸。或许很快,他就能喝上自己做的奶酪了。
日子在忙碌中平稳度过。凡每天除了照料作物和鸡,又多了一项挤奶和打扫畜棚的工作。他乐在其中,享受着农场规模扩大带来的充实感。
花舞节的气氛日益浓厚,像一层无形的、带着香气的薄雾笼罩着小镇。凡心里那个关于舞伴的念头也愈发清晰起来。几次偶遇,海莉虽然依旧带着点大小姐的骄矜,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视而不见,甚至会微微点头示意。那次椰子皂礼物,似乎真的敲开了一丝缝隙。
一天下午,凡在皮埃尔的杂货店买种子时,正好撞见海莉在挑选新到的绸带。她拿起一卷鹅黄色的,在金色的发丝边比划着,似乎不太满意,又换了一卷淡粉色的。
“下午好,海莉。”凡鼓起勇气打招呼。
海莉转过头,看到是他,撇了撇嘴,但眼神并不尖锐:“哦,农场主啊。又来买土豆种子?”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调侃,而非讽刺。
“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凡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绸带上,“很衬你的头发。”
海莉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说这话,但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算你有眼光。不过粉色好像有点太普通了……”她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凡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海莉最喜欢向日葵,那种灿烂张扬的金黄色。“或许……试试金黄色的?像向日葵那样,很亮眼。”他建议道,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唐突。
海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粉色绸带,又抬眼看了看凡,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向日葵色?”她喃喃道,随即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建议,“……好像还不错。皮埃尔,有金黄色的绸带吗?”
最终,海莉买下了一卷灿烂的金黄色绸带。离开杂货店时,她心情似乎很好,甚至对凡说了句“谢了,农场主”。
这个小插曲让凡受到了鼓舞。他觉得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点希望。
几天后,凡在山脉地区采集野山葵时,意外发现了一小片野生向日葵,在阳光下开得正盛。他小心地采下最饱满灿烂的几朵,用柔软的草茎轻轻捆好。
他拿着这束野生的向日葵,在小镇广场边缘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海莉正和艾米丽坐在长椅上聊天。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海莉。”他叫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海莉和艾米丽都转过头。艾米丽看到凡手中的花,露出了然的微笑。海莉则有些惊讶,目光落在那一小簇金灿灿的花朵上。
“这个……在山上看到的,开得很好看。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凡将花递过去,话说得有点干巴巴的,他觉得自己笨拙极了。
海莉看着他,又看了看花,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但很快又被她习惯性的矜持掩盖了。她接过花,低头闻了闻:“嗯……还行吧。野生的倒是比花店里的有点野趣。”
艾米丽在一旁轻轻碰了碰海莉的胳膊,笑着对凡说:“很漂亮的花,凡。海莉她其实很高兴。”
海莉瞪了艾米丽一眼,脸颊似乎微微泛红,但没有否认。她摆弄着向日葵的花瓣,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看着凡,语气听起来尽量随意:“对了,花舞节……你找到人一起跳那傻乎乎的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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