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沈家村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薄纱,家家户户屋顶开始冒出袅袅炊烟。这本该是一幅宁静的乡村晚景,但沈清辞和沈安却无心欣赏。姐弟俩蹲在村口一棵大槐树后,对着沉甸甸的背篓发愁。
肥兔子似乎意识到了末日将至,在背篓里不安分地蹬着腿,发出细微的“噗噗”声。灰蘑和木耳倒是安安静静,但那一大堆东西,想不引人注意地带回那个眼线众多的家,简直难如登天。
“姐,咋办啊?奶奶肯定在门口等着呢!”沈安急得抓耳挠腮,小脸皱成了包子。
沈清辞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硬闯肯定不行,昨天那点油腥味就引来了风暴,今天这可是实打实的肉和一堆山货。必须想办法“分解”目标,或者……找外援。
外援?在这个家里,唯一可能帮他们的,只有爹娘。爹沈厚德懦弱,但心眼不坏,尤其是涉及到孩子吃饱肚子的问题;娘周氏更是完全站在他们这边,只是胆子小。
赌一把!沈清辞下定决心。她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爹应该快从地里回来了,娘多半在准备晚饭,但还没到真正开饭的时候,院子里人应该不多。
“安安,你在这里看着背篓,躲好,千万别出来!”沈清辞吩咐道,“姐先回家看看情况,想办法把娘叫出来。”
“姐,你小心点!”沈安紧张地点头,像个小卫士一样蹲在背篓旁。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样子,低着头快步朝家走去。果然,刚进院门,就看见赵氏正坐在正屋门口的小凳上,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院子,王氏则在厨房里忙活。
“死哪儿野去了?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还不赶紧去帮你娘烧火!”赵氏一看见她,立刻习惯性地开骂。
沈清辞心里一紧,生怕她走过来闻到自己身上可能沾到的山林气息或者兔毛味,连忙应了一声:“哎,这就去。”脚下加快步子,钻进了自家那间小屋。
周氏果然在屋里,正对着一点野菜发愁,看来今晚的晚饭又没着落。见到女儿回来,她松了口气,又担心地问:“怎么才回来?没碰上什么事吧?”
“娘,长话短说。”沈清辞凑到周氏耳边,用气声急速说道,“我和安安在后山……弄到点东西,有点多,不好拿进来。爹快回来了吗?得想办法接应一下。”
周氏一听,脸都吓白了:“又……又弄到啥了?阿辞,你可不能再冒险了,昨天就……”
“娘!是能吃的好东西!很多!”沈清辞抓住母亲的手,眼神灼灼,“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但要是被奶奶发现,就全完了!您得帮我!”
看着女儿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周氏的心砰砰直跳,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女儿口中“能吃好几天的好东西”又像钩子一样勾着她。她咬了咬牙:“你爹……应该快回来了。我……我去门口看看……”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沈厚德扛着锄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机会!沈清辞眼睛一亮,赶紧对周氏说:“娘,你去跟爹说,让他别声张,直接来屋后小路边那棵大槐树那里!快!”
周氏心领神会,连忙迎了出去,接过沈厚德的锄头,趁赵氏没注意,飞快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沈厚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但在周氏恳求的目光和女儿站在门口那急切的眼神下,他最终还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沈厚德放下锄头,装作去屋后柴垛搬柴火,绕了个圈子,朝着村口大槐树的方向走去。周氏则留在院子里,心神不宁地摘着菜,时刻注意着赵氏和王氏的动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屋后小路上,沈厚德看到槐树后探头探脑的儿子和那个显眼的背篓,赶紧快步过去。当他看到背篓里那只被捆着的、还在动弹的肥兔子,以及下面满满的灰蘑和木耳时,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这哪来的?”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爹!是陈大叔……不是,是一个好心的猎户大哥给我们的!还有蘑菇,也是他告诉我们哪里有的!”沈安抢着报告,小脸上满是骄傲。
沈清辞快速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他们最初想“捡漏”陷阱的小心思,只说是猎户看他们可怜送的。
沈厚德听着,看着那一背篓的“财富”,手都有些抖。他常年干活,知道这只兔子加上这些山货意味着什么。这可能是他们二房小半个月的油水!
“爹,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拿回去。直接背回去肯定不行。”沈清辞点出关键。
沈厚德毕竟是大人,很快冷静下来。他看了看背篓,又看了看天色,一咬牙:“有了!把兔子藏我柴捆里拿回去!蘑菇……分开放,清辞你背篓里放一点,剩下的用你娘的围裙包着,我塞怀里带进去!”
说干就干!沈厚德手脚麻利地扯了些干草,把兔子裹了好几层,确保不会动也不会叫,然后塞进一捆他刚才搬来的柴火中间,看起来天衣无缝。沈清辞则把背篓里的灰蘑和木耳分出一大半,用周氏悄悄送出来的旧围裙包成一个包袱,沈厚德解开外衫,把包袱紧紧捆在自己腰间,再穿上外衫,虽然微微有些鼓起,但天黑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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