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订单的成功带来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王氏那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蒙上了一层阴影。沈清辞知道,奶奶赵氏那边,怕是瞒不住了。她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只希望能多争取一些时间,让地基的进度再往前赶一赶。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沈厚德见铺子里不太忙,想着趁下雨前再去宅基地干一会儿活,把挖出来的土方再平整平整。周氏在灶间忙着卤制明天要卖的货,沈清辞在前面招呼零星的客人。沈安则在院子里逗弄着周氏养的两只下蛋母鸡。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赵氏沉着脸,带着一脸看好戏的王氏,径直走了进来。周氏从灶间探出头,一看这阵势,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锅里。沈清辞也从铺面快步走到后院,心知不妙。
“娘,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周氏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强笑着迎上去。
赵氏没搭理她,三角眼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沈厚德,脸色更沉了:“老二呢?”
“他……他爹去……去河边看看有没有鱼……”周氏心虚,编了个蹩脚的理由。
“看鱼?”赵氏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周氏,“我看是去看地了吧!”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周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沈清辞心里也是一紧,知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娘,您……您听谁胡说八道呢……”周氏还想挣扎一下。
“哼!还用听谁说?”王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插嘴,“村东头老李家媳妇亲眼看见的!说老二带着你们一家子,在河沿那块坡地上忙活好几天了!砍树、拔草、挖土!热火朝天的!二弟妹,你们这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啊!连娘都瞒得死死的!”
赵氏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周氏和沈清辞,声音发颤:“好哇!好你个沈厚德!好你个周氏!还有你这个鬼精的丫头!真当我老婆子死了是不是?买地不说,现在都偷偷摸摸动土了!你们是想干嘛?啊?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
“娘!不是的!您听我解释……”周氏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清辞也赶紧跪下,脑子飞快转动,想着如何平息奶奶的怒火:“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爹娘不是有意瞒您,是……是想着等地基有点样子了,再给您个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赵氏根本不听,怒火更盛,“惊喜就是背着老娘盖房分家?我告诉你们!没门!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就别想散!”
她越说越气,转身就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你们瞒着我能盖出个什么金銮殿来!金宝他娘,走!去村东头!”
“娘!娘您别去!”周氏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想拦,却被王氏一把推开。
“二弟妹,拦着干嘛?让娘去看看呗,也替你们高兴高兴!”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搀着赵氏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周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完了……这下全完了……他爹还在那儿呢……”
沈清辞心里也是乱成一团麻,但她知道此刻不能乱。她用力扶起母亲:“娘,别哭了!哭没用!咱们赶紧去地里找爹!事情已经这样了,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她锁了铺门,拉着六神无主的周氏,又叫上吓呆了的沈安,急匆匆地向村东头坡地跑去。
等她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地方,老远就看见赵氏和王氏站在那片已经被清理平整的空地边上。沈厚德正满头大汗地挥舞着镐头挖着地基沟,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怒气冲冲的母亲和嫂子,整个人都僵住了,镐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娘……大嫂……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沈厚德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赵氏没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片被精心清理过的土地,那已经挖了一尺多深、初见雏形的地基沟,还有旁边堆着的石头和工具。这一切无声地宣告着二房的“野心”和“背叛”。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河面的声音和周氏压抑的啜泣声。
良久,赵氏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沈厚德,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这地基……挖得挺像样嘛。”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儿子、儿媳和孙女的脸,“说吧,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什么时候把我这个老娘一脚踢开?”
“娘!儿子从来没想过要踢开您啊!”沈厚德扑通跪倒在母亲面前,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母亲的质问下,眼圈红了,“儿子……儿子就是想给孩子们……给安安……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儿子没本事,让您和爹……还有大哥一家跟着我们受苦了……儿子就想……就想自己挣个窝,绝没有分家不管您的心啊!”
周氏也跪爬过来,哭着说:“娘,您相信我们!我们就是累死,也不敢不孝顺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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