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啥机会?”周氏不解。
“暂时和平的机会。”沈清辞分析道,“如果他们是真心的,咱们至少能喘口气,不用整天提心吊胆防备他们使坏。如果是假的,咱们更要小心,看看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
“那……那采购的事,咱答应不?”沈厚德问。
“不能全答应。”沈清辞摇头,“就算要合作,也只能供应最普通、不怕模仿的品种,比如五香卤豆干,而且量要控制,核心的秘制配方绝不能提供。合作方式也要白纸黑字写清楚,避免后患。”
她想了想,又说:“这事儿,咱们得跟醉仙楼王掌柜通个气,听听他们的看法。毕竟咱们现在跟醉仙楼是合作关系,不能瞒着他们。”
周氏和沈厚德觉得女儿说得在理,连连点头。
“阿辞,你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周氏松了口气。
沈厚德也道:“对!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心存疑虑,但如意楼主动求和的消息,还是像一道强光,驱散了长期笼罩在沈家头上的战争阴云。至少,表面上,最直接的威胁似乎解除了。
下午,沈清辞就让父亲去了一趟醉仙楼,将如意楼来访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王掌柜。王掌柜听后,也是十分惊讶,捻着胡子沉吟半晌,才说:“钱老狐狸这步棋……倒是出人意料。不过,沈姑娘谨慎是对的。依老夫看,若他们真有诚意,少量采购些普通卤味也无妨,既能多份收入,也算是个和解的信号。但核心的东西,绝不能给!契约务必清晰!有什么需要醉仙楼出面作保的,尽管开口。”
有了醉仙楼的态度,沈清辞心里更有底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仔细商量对策。
“他爹,阿辞,要是……要是如意楼真不找咱们麻烦了,那……那聘礼的钱,咱们是不是能攒得更快些?”周氏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肯定能!”沈厚德用力点头,“少了他们捣乱,咱们能安心做生意!”
沈清辞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嗯!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就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做好产品和开发新品上!”
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似乎被移开了,全家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连晚饭都吃得格外香甜。夜里,周氏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没有半夜惊醒。
然而,沈清辞躺在炕上,却久久无法入睡。如意楼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太彻底,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因为他们展现出的韧性和创新能力,让对手觉得打压成本太高?还是因为醉仙楼乃至陆景珩背后施加了某种压力?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更隐蔽、更危险的圈套?
她想起钱管家那闪烁的眼神和略显仓促的离开,心里那点不安始终无法完全平息。和解的橄榄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是真正的认可,还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第二天,沈清辞决定以静制动。她没有主动联系如意楼,而是像往常一样,专心经营铺子,完善养生卤味的配方。她需要时间观察,看看如意楼接下来的举动。
几天过去了,风平浪静。那个常在街角窥视的“庄稼汉”不见了,镇上关于沈记的流言蜚语也少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发展。
直到这天傍晚,阿福再次来访。这次,他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姑娘,少爷让我来传句话。”阿福压低声音,“如意楼钱家,近日似乎遇到些麻烦,县衙那边……好像查到他家一些陈年旧账,牵扯到税务问题。钱老爷正焦头烂额呢……所以,姑娘近期大可安心经营。”
县衙?陈年旧账?
沈清辞瞬间明白了!原来如此!如意楼并非真心和解,而是后院起火,自顾不暇,不得不暂时收缩锋芒!这突如其来的“和平”,原来背后另有玄机!
得知真相,沈清辞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真正松了一口气。因为利益的权衡而暂时停战,远比莫名其妙的“善意”更符合逻辑,也更让人安心。
“多谢阿福哥告知,也请代我们多谢陆公子。”沈清辞真诚道谢。陆景珩又一次在暗中帮了他们。
送走阿福,沈清辞看着夕阳下袅袅升起的炊烟,心中感慨万千。危机暂时解除,但未来的路依然漫长。她必须利用这段宝贵的和平时期,让沈记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风浪。
只是,她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县衙查账的事,怎么会这么巧?这背后,会不会也有那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对那位始终默默相助的陆公子,产生了更深的好奇与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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