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出几步,就听到前门铺子方向传来几声重重的砸门声和呵斥:“开门!官府查夜!”
周氏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沈清辞和沈厚德赶紧一左一右架住她。容婆婆经验老到,并不往镇外跑,反而带着他们钻进一条更窄的死胡同,推开一扇看似废弃的院门,躲了进去。
“别出声!”容婆婆示意他们蹲在墙根阴影里。
只听外面脚步声杂乱,有人喊:“后门开着!人跑了!追!”
脚步声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渐渐远去。一家人屏住呼吸,吓得浑身发抖。小沈安也意识到危险,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
容婆婆侧耳听了一会儿,确认暂时安全,才低声道:“好险!看来他们不止一拨人。这条路不能走了,得换条路出镇。”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一家人,尤其是抱着花盆和书的沈清辞,“丫头,东西给我拿吧,你扶好你娘。”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将书和花盆交给容婆婆。容婆婆接过,掂量了一下花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没说什么。
容婆婆带着他们,像地老鼠一样,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行,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大路和哨卡。沈清辞紧紧扶着母亲,沈厚德抱着儿子,一家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只知道必须逃离眼前的危险。
终于,在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容婆婆带着他们来到了镇子最边缘一处荒废的河滩码头。一艘看似破旧的小渔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船上站着个戴着斗笠的艄公。
“上船。”容婆婆简短地说。
沈清辞回头望去,清河镇在晨曦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那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已经远在身后。她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踏上了摇晃的渔船。
船桨划破平静的水面,小船缓缓驶向河心,将沉睡中的清河镇抛在身后。前路茫茫,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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