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秦越低吼一声,凌红云猛地缩回手,抱着他往楼梯跑。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 “咯吱” 响,像是随时会塌。楼梯扶手上刻着花纹,仔细看是一个个小小的人影,都在往下坠,像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孩童,表情痛苦,四肢扭曲。
赵峥的卧室在二楼最里面,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 “哐当” 的巨响,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凌红云加快脚步,走到卧室门口,门是虚掩的,露出一条缝。
装修奢华的卧室被砸得一片狼藉。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被划开了口子,里面的白色海绵露出来,沾着深色的污渍;墙上挂着的油画被撕成了碎片,碎片散落在地毯上,其中一块碎片上的人脸被划烂,只剩下一只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昂贵的古董花瓶碎在墙角,瓷片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晃着,灯光忽明忽暗,照在蹲在角落的人影上。
那个人影就是赵峥。
他蜷缩在地毯的角落,背靠着衣柜,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节泛白,几乎要把头发连根拔起。他的黑色真丝睡衣皱巴巴的,后背全是汗,汗湿的布料贴在身上,能看到他后背的皮肤下有黑色的纹路在缓慢蠕动,像是有虫子在皮下爬。他的手腕上缠着一道暗红色的红绳,比王晚的红绳更粗,红绳上的血珠渗得更快,顺着手腕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印记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纹路,和楼梯扶手上的人影很像。
“又是她…… 又是她!” 赵峥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压抑的、像被掐住喉咙的呜咽,“她为什么缠着我?我又没欠她什么!凭什么要我娶那个女人?凭什么!”
凌红云放轻脚步走进来。赵峥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血丝的脸 —— 他的眼睛通红,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原本英俊的脸上满是绝望,看到凌红云时,眼神里先是警惕,接着是茫然,最后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
“你是谁?” 赵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吞了碎玻璃。他想站起来,却腿软得差点摔倒,凌红云扫了一圈混乱的室内看到床头还有一杯水连忙走过去拿起,递给他:“我叫凌红云,是来帮你的。先喝点水,慢慢说。”
赵峥接过水杯,手指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不少,沾在他的睡衣上,很快就被吸收了。他喝了几口,呼吸渐渐平稳了些,眼神也清明了些,却还是死死盯着空气,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
“你说的‘她’,是谁?” 凌红云蹲下来,尽量和他平视,避免给他压迫感。通命符袋里的香灰飘出来,在空气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显影 —— 显影里是一个穿着旧式嫁衣的女人,嫁衣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鸳鸯,可鸳鸯的眼睛是黑的,像是用墨点的。女人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嘴,嘴角咧到耳根,没有牙齿,对着赵峥笑,笑声像碎玻璃刮过耳膜。
“就是她!” 赵峥看到显影,突然激动起来,水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每天晚上都来!穿着这件嫁衣,站在我的床边笑,说‘这是我为你求的良缘’,说‘三百年了,该轮到你了’!我想醒,却醒不过来,只能看着她笑,看着她的手往我脖子上伸……”
凌红云的心一紧,显影里女人的脸渐渐清晰 —— 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瞳孔,皮肤苍白得像纸,脸上还沾着细小的血珠,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嫁衣上,和红色的嫁衣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血还是布料的颜色。女人的手伸出来,手指很长,指甲是黑色的,正朝着赵峥的脖子抓去,赵峥的脖子上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勒痕,和他手腕上的红绳一样,是邪力的痕迹。
“她不是人。” 秦越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冰冷,“是契约里的残魂,三百年前的怨气凝聚成的。”
赵峥听到 “三百年”,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三百年…… 我知道…… 我们赵家,还有王家,都被这三百年的契约缠上了…… 你知道吗?我们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活过四十岁的!我爸,三十九岁死的,死的时候手腕上也有这根红绳;我叔叔,三十八岁,去年冬天没的,死前也说看到了一个穿嫁衣的女人……”
凌红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之前只知道契约违逆会让家族成员寿命锐减,却没想到会这么具体,这么残酷。通命符袋里的香灰再次飘起来,显影里出现了赵家的家族墓地 —— 墓碑上的日期很集中,每个墓碑上的年龄都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岁。墓碑上的照片里,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一道淡淡的红绳印记,像是一道永远抹不去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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