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第一缕灰白的光终于挤破夜色,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王晚的脸上。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 天亮了?她竟然睡着了?而且没被噩梦惊醒?
她僵在床上,指尖先碰了碰手腕的纱布 —— 粗粝的布料蹭过皮肤,伤口的隐痛还在,却没了那种钻心的灼烧感。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泪痕,也没有冷汗。头脑异常清醒,没有往常醒来时的沉重和浑噩,像被清水洗过一样。
她慢慢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苍白的手臂。晨光里,卧室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墙上的旧画、床头柜上的水杯…… 这些平常的物件,此刻却让她眼眶发热。
客厅里的赵峥也醒了。他睁开眼,盯着沙发床的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 这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手腕上的微热传来,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没有心悸,没有冷汗,甚至不记得做了梦 —— 他好像,真的睡了个安稳觉。
自从被家族定为 “血婚” 的新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那些噩梦像附骨之疽,夜夜缠着他,把他折磨得眼窝深陷,脸色灰败,连走路都打飘。他坐起身,下意识地摩挲手腕上的红印,指尖划过那道痕迹时,只感觉到淡淡的暖意,像普通的伤疤。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王晚轻轻推开门时,正好撞上站在洗手台前的赵峥。
两人都愣了。王晚的指尖瞬间攥紧了睡衣衣角,赵峥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出声。气氛尴尬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连水管里的水流声都变得格外响。
“早……” 王晚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下意识地把包扎着的手腕藏到身后 —— 那道伤口,是她被囚禁的证明,她下意识的想遮掩。
“早。” 赵峥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他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往旁边退了半步,让出洗手台,“你先用吧,我去客厅等。”
王晚点点头,走到洗手台前接水。杯子没拿稳,“哐当” 一声倒在台面上,水洒了一地。她慌了,伸手去扶,却没等碰到杯子,一只手先伸了过来 —— 是赵峥,听到声响他下意识的跑了过来,并忍不住的想帮忙,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小小的动作,像打破了隔在两人之间的冰。王晚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向赵峥。她惊讶地发现,他眼下的乌青淡了许多,虽然还是疲惫,却没了之前那种行将就木的灰败,脸色里多了点活人的气色。
赵峥也在看她。王晚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没了之前的死气,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清明,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光彩,像蒙尘的玻璃被擦干净了一角。
“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 那笑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却让气氛松快了不少。
“你昨晚…… 睡得好吗?” 王晚先问,声音还是有点犹豫,仿佛害怕一旦说破,那种平静就会立刻消失。
赵峥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敢相信:“很奇怪…… 我好像,没做噩梦。”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带着试探,“从躺下到天亮,都很安静。”
王晚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嘴唇微微张开:“我也是…… 我好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连梦都没做。”
一种难以置信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他们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和疑惑 —— 为什么?为什么住进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那些如影随形的折磨,就突然没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是凌红云。她拎着早餐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王晚和赵峥站在卫生间门口,没有刻意回避对方,反而凑在一起,脸上带着困惑又谨慎的神情,像在讨论什么秘密。
“先吃早餐吧,包子还热着。” 凌红云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塑料袋摩擦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安静。秦越轻巧地落在餐桌上,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臂,—— 通过共生符,他已经把王晚和赵峥的状态传递给了她。
赵峥没动筷子,反而往前凑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凌小姐,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反而睡得好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凌红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王晚也走过来,站在赵峥旁边,眼中满是寻求答案的渴望:“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之前为了逃避噩梦,无论我去朋友家还是酒店都逃不过?”
凌红云放下手里的粥碗,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陷入了沉思。秦越在她手边蹭了蹭,传递过来一道模糊的意念 ——“契约怨念减弱,但未消散,需警惕”。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手腕上的印记,那印记的颜色,确实比昨天浅了些。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凌红云缓缓开口,声音很平静,“你们家族从小就告诉你们,必须完成‘联姻’,才能保住性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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