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所以我恨……我恨这个命运!恨制定这个规则的人!恨那两个该死的家族!我也……恨你!”
说着狠话但是看向王晚的眼神确是柔和的:“我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就要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绑在一起,像配种的牲畜一样!我当时就无数次的问,凭什么?!就因为我们姓赵,你们姓王?!”
王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吓得瑟缩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无声滑落,却咬着嘴唇没有反驳。她知道,他恨的不是她,是这该死的命运。
无声的泪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我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无法呼吸、无法选择的绝望。这几天短暂的平和相处,让他看到了一个真实而脆弱的王晚,那份莫名的恨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摇,此刻更多的是一种迁怒后的懊悔和无力。“所以我知道我逃出来会死,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在那个地方等待死亡的到来……”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
过了一会儿,赵峥放下手臂。他缓缓卷起自己左手的袖子,将那道暗红色的、仿佛烙印在皮肤上的红绳印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印记比王晚手腕上的要淡一些,却依旧清晰可见,透着一种不祥的诡异。
“你看,”他指着那印记,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人心头发冷,“我父亲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他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说是突发急病,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人就没了……身体干瘪得像是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我叔叔……我父亲的亲弟弟,手腕上也有。他去年冬天没的,三十八岁。死前一段时间,他总是喃喃自语,说看到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在对他笑……然后在一个雪夜,他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找到的时候,冻僵在河边,脸上……却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他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仿佛那是一条随时会苏醒咬人的毒蛇。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声,反而衬得室内更加压抑。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压抑的啜泣声响起。
是王晚。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身体因为恐惧和悲伤而不住地颤抖。赵峥的坦白,撕开了她一直试图压抑的记忆闸门。
“我……我也……”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我看到的……不止是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凌红云和赵峥同时看向她。
王晚蜷缩起来,仿佛这样能获得一点安全感,她的眼神涣散,陷入了可怕的回忆:“那个女人……她很可怕,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发黑,嘴角一直咧到这里……”她用手指比划到耳根,动作僵硬,“她没有声音,只是笑,阴森森地笑……看着我,不管我躲到哪里,一回头,她就在那里……”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快要窒息:“但更可怕的……是那七个孩子!”
“七个孩子?”赵峥重复。他梦魇中只有那个红衣女人,从未出现过孩子!
“嗯……”王晚的眼泪流得更凶,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七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手拉着手……他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瞳孔……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无论是在阁楼,还是在梦里,他们都会出现,围着我,一圈一圈地转……”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景象,猛地用手捂住眼睛,肩膀剧烈颤抖:“我试过躲在被子里,试过缩在墙角……没用的!他们总能找到我!他们的眼神……冷得像冰,充满了……怨恨!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好几次……好几次都想用剪刀……结束这一切……但是都死不掉……”
她泣不成声,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要被那无尽的恐惧吞噬。
赵峥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濒临崩溃的王晚,先前那份同病相怜的感觉骤然变得无比具体和尖锐。他承受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和家族的压迫,而王晚,却日夜承受着如此具象化的、精神上的恐怖折磨!那一刻,他心中最后一丝因迁怒而生的芥蒂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和她,真的是同一根绳上,承受着不同痛苦的蚂蚱。
红衣女人!七个孩子!
赵峥的噩梦主要是红衣女人,而王晚却清晰地看到了七个孩子!这绝非巧合!
三百年前的悲剧,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血腥和残忍!那不仅仅是背叛和情伤,还涉及了无法饶恕的、针对无辜孩童的谋杀!这怨气该是何等滔天!
凌红云对那个黑袍道士的意图也更加警惕——利用如此邪恶的契约力量,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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