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从箱顶轻盈地跃下,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他径直走到凌红云身边,黑色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像是在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熔金的竖瞳缓缓扫过赵峥和王晚手腕上的红痕 —— 那道印记在惨绿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两条缠绕在皮肤上的血色锁链,连空气中都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眼神冷了几分,通过共生符传递的声音也带着冰意:“这个血契,不是普通的邪术诅咒。它扎了三百年的怨念根基,用两族的血脉当作‘线’,又以护心鳞为‘轴’,源源不断地汲取两族的气运和生命力来维持 —— 这样的契约,早已和两族的血脉绑定,想彻底根除,必须走两步,而且每一步都凶险万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第一步,毁其根基。这里的‘根基’,就是护心鳞的本体。之前我们毁掉的,只是用来操控外围阵眼的小部分力量的本源分身;而本体才是大阵的核心,也是陆安操控整个血契的关键。只要护心鳞本体不毁,就算我们暂时破掉了外围的阵眼,陆安也能重新注入能量,让阵法再生,诅咒也永远断不了根。甚至,他还能通过护心鳞,反过来追踪我们的位置,随时发动突袭。”
“第二步,化其怨源。如果说护心鳞是血契的‘骨架’,那赵婉仪和那七个孩童的怨念,就是支撑骨架的‘血肉’。三百年前,赵婉仪用自己的怨恨和孩童的性命启动了契约;三百年后,这些怨念依旧在滋养着血契,让它越来越强。要是这些怨念不散,就算我们毁掉了护心鳞本体,残留的怨力也会像附骨之疽一样,缠上王、赵两族的后人,说不定还会催生出新的诅咒,只是形式不同罢了。”
“所以,我们得一步步来。外围的阵眼,我可以一个个强行破开 —— 只是我的力量还很弱,所以破开阵眼后我需要时间来消化它的阵眼核心的能量为己用。但破开外围只是开始,要找到护心鳞本体,必须闯进内阵。内阵是血契的核心区域,比外围凶险百倍。”
“更难的是‘化怨’。要化解赵婉仪的怨念,必须直接接触到她的残魂 —— 只有她自己放下怨恨,或者找到能平息她怨恨的‘契机’,那些积了三百年的怨力才会消散。可她的残魂被牢牢锁在内阵的最深处,被护心鳞的力量和契约的规则束缚着,要接触到她,必须先闯过内阵的层层阻碍,还要承受她怨力的直接冲击。”
凌红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 内阵的凶险,他们上次在王家老宅已经尝过皮毛,那还是没有陆安加持之前;若是闯内阵,面对的是赵婉仪的怨魂和护心鳞本体的能量,再加上陆安的加持,后果不堪设想。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通命符袋,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破局的办法。
沉默在防空洞里蔓延开来,自从看到秦越的人形状态后赵峥和王晚对凌红云的自言自语已经明白大致一二,所以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突然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凌红云混乱的思绪。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孤注一掷的光芒:“怨是关键… 那我们能不能… 绕开内阵的阻碍,直接跟怨的源头沟通?”
秦越的熔金竖瞳微微转了转,视线落在凌红云脸上,虽然没有开口,却通过共生符传递来一道清晰的意念:“你想说什么?”
“赵婉仪是整个血契的启动者,也是最大的怨源。” 凌红云的语速越来越快,思路也越来越清晰,连眼神都变得亮了起来,“她的残魂被锁在契约里三百年,肯定承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 —— 而愿意承受这种痛苦,应该与她生前的怨有着紧密的关系,既是她怨恨的来源,或许也是她的‘破绽’。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接触到她的残魂,哪怕只是一缕意识,是不是就能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不定… 说不定就能找到化解她怨恨的办法!”
这番话一出口,凌红云自己都觉得心惊 —— 主动去接触一个积了三百年怨念的凶魂,无异于伸手去触碰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她甚至能想象到,一旦通灵失败,自己的神智会被怨念吞噬,变成一个只知仇恨的疯子,甚至连魂魄都会被赵婉仪的怨力缠住,永远困在痛苦的轮回里。
秦越沉默地看着凌红云,熔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权衡这个计划的风险。过了半晌,一道冰冷得近乎残酷的意念,才通过共生符缓缓传来:“这是与虎谋皮,险到了极致。你要想清楚 —— 三百年的怨恨,早已把赵婉仪的神智彻底吞噬,她现在剩下的,只有执念,没有半点理智可言。你主动发起通灵,相当于把自己的意识‘送’到她的面前,让她有机会顺着通灵的链接,反过来入侵你的神智。”
“一旦被她缠上,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神智混乱,终日被恐惧和怨恨折磨;重则魂魄被她的怨力污染,变成和她一样的怨魂,永远被困在血契的力场里,跟她一起重复三百年的痛苦轮回。更重要的是,通灵的过程中,你只要有一丝动摇、一丝恐惧,甚至只是分神想别的事,她就能立刻抓住这个缝隙,钻进你的意识里,再也赶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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