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难得慷慨,透过501室的窗户,在客厅地板上洒下一片明亮却缺乏热度的光斑。秦越精准地占据着窗边最好的位置,慵懒地蜷缩着,黝黑的皮毛在光线下流转着绸缎般的乌光,熔金的竖瞳眯成细缝,全然沉浸在这份暖意里,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
凌红云则有些心神不宁地擦拭着茶几。脑海里回响着秦越那声浑厚淡定的“没必要”,但隔壁寒牙屡次三番的试探,像一根细刺扎在心头,让她无法完全安宁。与他做邻居,终究是件让人无法放松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
凌红云动作一顿。这个节奏……不像是寒牙那种略带随意的叩门。她放下抹布,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的,竟是岑鸣礼!
他怎么来了?!凌红云的心跳骤然加速。对于这位天界守界使,她有着根深蒂固的敬畏和恐惧,尤其是在秦越身份特殊的情况下。让他进门,无异于引狼入室;但将这位大人物直接挡在门外?她还没那个胆子,也绝非待客之道。
电光火石间,凌红云强压下翻涌的慌乱,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自然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打开了门。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蓝色立领风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周身自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仿佛连走廊的光线都因他的存在而冷凝了几分。
“岑大人?”她侧身让开通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恭敬,“您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岑鸣礼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微微颔首“正好在这边出任务,所以顺便看看你。”他没有客气,迈步踏入客厅,冰冷的气息随之侵入温暖的室内,让凌红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视线如同精准的雷达,几乎在进门的瞬间,就越过凌红云,锁定在了窗边那片阳光地带——准确地说,是落在了那只对一切浑然不觉、依旧惬意假寐的黑猫身上。
秦越连耳朵都没动一下,维持着最舒适的姿势。
凌红云维持着镇定,招呼道:“岑大人您坐,我给您倒杯水。”她快步走向厨房,借着倒水的间隙,深呼吸,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岑鸣礼没有坐下,他挺拔的身影立在客厅中央,目光依旧停留在秦越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无论他如何以灵觉暗中探查,反馈回来的都只是一只普通家猫的气息,慵懒,平和,甚至带着点凡俗生物的混沌。这种极致的“普通”,在这种情境下,反而像一层完美的伪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凌红云端着水杯回来,看到岑鸣礼还站着,目光紧锁秦越,心更是沉了下去。她将水杯递到他面前,轻声提醒:“岑大人,您喝水。”
岑鸣礼这才收回目光,转向凌红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象征性地握在手中。冰冷的指尖与温热的杯壁形成鲜明对比。
“近期江市地脉有异常波动,我正在调查。你身为月老殿驻此地红娘,近期在执行任务期间,可曾察觉任何不寻常之事?例如异常的妖气、能量扰动,或是……行为古怪之人、之物?”他的问题听起来像是泛泛而谈,但最后微妙的停顿和再次扫过窗边的眼神,让凌红云瞬间明白,这“之物”指向性极强。
“地脉异常?”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我……我没太注意。您知道的,我灵力低微,对地脉感应很迟钝。”她先把自己摘干净,然后才回答核心问题,“任务方面,最近接的都是些DY级的琐碎活儿,牵牵红线,调解邻里纠纷、情侣吵架什么的,接触的都是普通人,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她刻意略过了苏桃和墨辰的相关信息,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没什么值得上报的。”
岑鸣礼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凌红云感觉自己像被剥开了层层伪装,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
“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信了还是没信。他又问了几个关于江市近期灵气流向、有无感知到大规模能量抽取等更具体的问题。
凌红云一律以“不清楚”、“没注意”、“我这点微末灵力实在感知不到那么细微的变化”等借口,配合着无辜又略带惭愧的表情,滴水不漏地搪塞过去。她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只盼着这场煎熬般的问询尽快结束。
整个过程中,岑鸣礼的注意力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分给了窗边的黑猫。然而,那只猫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真的只是一只沉浸在阳光浴中、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普通宠物。
问询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岑鸣礼似乎终于意识到从凌红云这里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他放下那杯未曾动过的水,语气依旧冰冷:“若有发现,及时通过月老令上报。”
“是是是,一定一定!岑大人您放心!”凌红云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应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恭敬地将岑鸣礼往门口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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