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窒息!**
刺骨的寒意和汹涌灌入口鼻的浑浊液体,如同无数根冰针,瞬间将陈默残存的混沌意识扎得千疮百孔!他猛地睁开眼,视野被翻涌的、带着浓重土腥味和腐烂水草气息的黑暗浊流充斥。
*(水?!我在水里?!)*
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挣扎,手脚在水中胡乱扑腾。但两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正死死地按着他的后脑勺,用难以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头颅,更狠、更深地压向那令人绝望的冰冷深渊!肺部的空气被急剧挤压,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换来更汹涌的呛咳和冰冷池水的倒灌。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扼住他的喉咙。
*(不!我不能死!刚才是…雷击?代码…服务器…我还在…啊!)*
混乱的记忆碎片——2025年闷热的机房、闪烁的警报、撕裂夜空的闪电——与此刻濒死的冰冷窒息感疯狂交织、碰撞。撕裂般的痛苦中,一股不属于他的、沉眠于肌肉骨髓深处的本能,如同蛰伏的巨兽骤然苏醒!
*(水…放松…沉下去…像石头一样…)*
这念头清晰、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并非来自他那程序员的大脑,而是这具陌生身体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生存法则!**不良人陈默**的水性!
陈默强行压制住灵魂深处对窒息的极端恐惧,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无谓的挣扎。紧绷的肌肉骤然松弛,身体顺应着那按压的力量,不再抵抗,甚至主动向下沉去,变得像一截失去生命的朽木,沉重而僵硬。
头顶那两只按着他的手,力道明显顿了一瞬。似乎有些迟疑,又试探性地往下按了按。陈默屏住最后一丝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气息,任由冰冷的池水包裹全身,一动不动。只有胸腔深处那火烧般的剧痛和疯狂敲击的太阳穴,证明着意识尚未完全消散。
*(装死!装得像!必须骗过他们!)*
浑浊的水流中,模糊的对话声断断续续传来,带着水波的扭曲和残忍的漠然:
“…没动静了…气儿该绝了…”
“…沉底了…曲江池底的淤泥厚…够他睡到明年开春…”
“…走…回去复命…就说…失足落水…淹死了…”
按压的力量终于消失。水波晃动,岸边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水流声吞没。
**就是现在!**
求生的欲望如同火山般爆发!陈默猛地睁开眼,浑浊的水中视线极差。他凭着那苏醒的“水性”本能,双腿在池底淤泥中用力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顺着池底一股不易察觉的暗流方向,向着远离岸边的、生长着浓密芦苇的浅水区潜去。动作流畅而隐蔽,如同一尾真正的水蛇。
冰冷的池水刺激着伤口(原身在被推下水前似乎还受了伤?肋下传来阵阵闷痛),肺部如同被撕裂。他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在芦苇丛的掩护下,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口鼻探出水面。
“嗬…嗬…”
他贪婪地、无声地吸着带着水腥味的冰冷空气,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刀割般的疼痛和剧烈的低咳。他死死咬住嘴唇,将声音压在喉咙深处。浑身湿透,深秋的寒风一吹,刺骨的冰冷直透骨髓,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但比这更冷的,是心底那彻骨的寒意。
*(谋杀!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我不是在写代码吗?雷击?魂穿?这身体…是谁?为什么被灭口?)*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病毒攻击后强行恢复的硬盘数据,杂乱无章地涌入他的脑海:阴暗潮湿的小巷…仓皇急促的奔逃…身后凶狠的追赶和低吼…泥泞地上散落的、金灿灿的…粟米?一个带着血腥味的词突兀地浮现:**“偷粮案”**…以及一个沉甸甸的身份标签:**不良人**——长安城维护街坊治安、缉捕盗贼的底层胥吏。原身似乎因追查此案触及了某些人的逆鳞,招致了这场沉池灭顶之灾!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混乱。陈默辨认着方向,远处,长安城那巨大而沉默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洪荒巨兽。他避开可能还有追兵的大道,像一道湿漉漉的、来自幽冥的影子,凭着这具身体残留的、对城市布局的模糊“记忆”,向着此刻最混乱也最易藏身的所在——**西市**,艰难地潜行而去。
贞观七年,长安,曲江池畔。深夜。**
冰冷刺骨的池水猛地灌入口鼻,窒息感如同铁钳扼住了喉咙。陈默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冷中艰难地拼凑。他发现自己正被两只强有力的大手死死按着头颅,整个人浸泡在深秋寒凉的池水里!浑浊的水涌入肺部,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呜…咕噜噜…”*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混乱。他剧烈地挣扎,手脚在水中徒劳地扑腾,试图摆脱那铁钳般的禁锢。冰冷的池水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就在肺叶即将炸裂、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股不属于他自己的、深植于肌肉骨髓的记忆骤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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