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他刻意让敲门声显得有些迟疑和疲惫。
门内老者的念叨声停了下来。片刻后,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谁啊?这大半夜的……”
“老丈,行个方便吧。” 陈默压低声音,模仿着街头流浪汉的口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和恳求,“小人……小人途经此地,不慎遗失了盘缠和包裹,实在饿得不行了,想……想讨口剩饭,或者……借宿一晚,明早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
门内沉默了片刻,似乎老者在犹豫。布庄的后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昏黄的灯光和老者的脸庞一同露了出来。老者约莫六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陈默。
“哼,哪来的叫花子,大半夜的来敲我布庄的门。” 老者嘟囔着,但似乎还算仁慈,“我这里没什么剩饭。不过……看你可怜,进来吧,在柴房凑合一晚。但是,不准乱碰东西,天亮就得走!”
“多谢老丈!多谢老丈!” 陈默心中一喜,连忙道谢,侧身挤进了门内。
布庄的后院不大,堆满了各种布料和杂物。一股淡淡的樟木和灰尘混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老者关上后门,插上门闩,领着陈默穿过院子,走向角落一间低矮的柴房。
就在经过柴房旁边的一个杂物架时,陈默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架子底下似乎露出了一个砚台的边角,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纸。而那砚台的颜色和样式,似乎与原身书房里的颇为相似。难道……
他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位置。也许,等安顿下来,可以找机会看看。
老者将他领到柴房门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和柴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这儿吧。你自己收拾一下。” 老者指了指角落里一堆干草,“记住,天亮前必须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是是是,多谢老丈,多谢老丈!” 陈默连连点头,走进柴房。
老者在外面上了门闩,脚步声渐渐远去。
柴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少量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陈默放下手中的粗布包裹,摸索着走到角落的干草堆旁。他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警惕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老者没有再回来的迹象后,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仔细检查这个简陋的临时住所。在干草堆的下面,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盒子没有上锁,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些零散的铜钱和几枚磨损的铜钥匙。
而在铁盒子的旁边,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砚台和散落的纸张。他心中一动,将砚台和纸张拿到月光能照亮的地方。
砚台是端砚,虽然不算顶级,但也颇为不俗,显然是读书人的用具。而那几张纸上,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似乎是账目记录!
他拿起其中一张,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上面记载着一些粮食的进出记录,数量、品种、来源、去向……其中多次出现了“丰穗粮行”的字样,并且有一笔三百石糙米的记录,旁边用朱砂笔做了个小小的标记,日期赫然是六月初十!
正是“丰穗粮行”报案失窃的那天!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些账目,很可能就是关键证据!老者刚才念叨的“官仓米”、“市令司·张主事”,难道与他有关?他不仅仅是同情百姓,更是因为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迅速将纸张和砚台塞进怀里,然后拿起那个铁盒子,走到干草堆旁,将里面的铜钱和钥匙倒在地上。他捡起几枚铜钱,又在钥匙串上挑了一把看起来最小巧的铜钥匙,揣进怀里,其余的则放回铁盒,重新盖好,退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线索还不明朗,但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他躺在冰冷的干草堆上,蜷缩起身体。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不敢真正睡去,只是闭目养神,同时将精神力集中,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依旧静静地悬浮着,仿佛一个永恒的守护者:
> 【系统提示:宿主当前隐藏身份:流落长安的难民。】
>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获得疑似关键证物(旧账册残页),是否进行‘证据链分析’?(注:分析需要消耗精神力,并可能暴露宿主位置。)】
陈默没有立刻回应。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先恢复体力,搞清楚这个布庄和老者的底细,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长安城的夜,依旧深沉。暗流,在看不见的角落涌动。而他,陈默,一个来自未来的程序员,一个身负秘密的穿越者,一个被追杀的不良人,正身处旋涡的中心。生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比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更快、更聪明,才能活下去,揭开真相。
陈默蜷缩在西市一处堆放破筐烂席的阴暗角落,深秋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湿透的粗麻布衣。身体的寒冷尚可忍耐,更刺骨的是心底那份巨大的荒谬感和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曲江池底的冰冷、按在后脑勺的铁掌、浑浊的池水灌入肺腑的剧痛…这些触感真实得可怕,绝非梦境或VR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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