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刚起,柳如烟的符咒突然失效,伞面瞬间焦黑如炭。她惊怒交加:“不可能!清瑶的魂魄早就散了!”白玉牌却缓缓飘起,化作一道浅白虚影,正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她轻轻摇头,看向柳如烟的眼神满是悲悯。
柳如烟手中铁链“当啷”落地,瘫坐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师妹……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黄皮子这时走到虚影旁,尖细的声音软了些:“清瑶姑娘守着这青云观三年,就是怕你走火入魔。李大人,你的‘劫’是善恶迷局,如今破了,也算渡了。”
李云飞收剑入鞘,看着浅白虚影渐渐消散,只余下白玉牌落在兰儿手中。庙外的月光不再阴冷,透过断墙洒进来,照在青苔石阶上,竟映出点点细碎的光,像极了清瑶虚影最后那抹温和的笑。
伞骨尖端离李云飞咽喉不过三寸时,忽有一道青影从断墙后掠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拂尘柄精准撞在伞骨侧面,银亮尖端偏开半寸,擦着李云飞的衣领钉进身后的残碑里,溅起细碎的石屑。
“柳师妹,二十年的道心,竟要毁在一场执念里?”
来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腰间系着块通透的墨玉,手里拂尘的鬃毛虽有些凌乱,却泛着淡淡的莹光。他须发半白,眼角刻着细纹,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像浸了月光,扫过柳如烟时,带着几分痛惜。
“玄机子?”柳如烟瞳孔骤缩,握着伞柄的手青筋暴起,“你不是早该在终南山闭关,不问世事了吗?”
玄机子没答,转而看向石阶上的黄皮子——那黄毛畜生见了他,竟收敛了尖刻,后肢微微屈膝,像是在行礼。“黄九,你守着这青云观三年,就是为了等今日?”玄机子声音温和,却让黄皮子琥珀色的眼珠泛起水光,尖细的声音软了些:“玄道长,清瑶姑娘的魂还没散,不能让柳姑娘把她拖进邪道里。”
“清瑶?”李云飞猛地抬头,攥着剑柄的手更紧了,“三年前黑水河畔的哑女,叫清瑶?”
柳如烟突然狂笑起来,旗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青苔,猩红的牡丹花瓣在伞面上晃得人眼晕:“是!她是我师妹清瑶!当年她为救我,被萨满妖人种下噬魂咒,我好不容易找到护魂之法,却被你——”她指着李云飞,声音陡然尖锐,“你偏要多管闲事!在黑水河畔把她从阵眼救走,断了她最后的生机!”
玄机子轻轻叹了口气,拂尘扫过残碑上的蛛网,露出碑上模糊的刻字——“清瑶之墓”四个小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师妹,你可知清瑶为何不愿你用邪术?”他从袖中取出个青铜小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半片绣着兰草的绢帕,“她临终前托黄九带话,说李云飞是无心之失,更说你若为她堕入邪道,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安生。”
黄皮子这时窜到李云飞脚边,叼住他的裤脚往残碑后拽——那里竟藏着个半露的地穴,黑黢黢的洞口飘着淡淡的白气。“李大人,清瑶姑娘的魂就困在里面,柳姑娘用萨满符咒吸你的阳气,是想强行把魂召到自己身上,可这样一来,她俩都会魂飞魄散!”
柳如烟见被戳破心事,眼神骤然变得狠厉:“我不管!只要能让清瑶回来,魂飞魄散又如何?”她猛地将伞面往地上一按,内衬的符咒突然亮起妖异的红光,地面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枯萎,连空气中的霉味都混进了腥气。
玄机子忙将拂尘横在身前,墨玉吊坠发出青荧色的光,在身前织成一道光网:“李云飞,护住兰儿,别让她靠近符咒的红光!柳师妹的邪术需以阳气为引,你方才若被伞骨伤到,此刻早已成了她的‘炉鼎’!”
李云飞这才惊出一身冷汗——难怪三年来柳如烟总以“固本培元”为由,替他施针、赠符,原来那些都是吸他阳气的手段。他转身将兰儿护在身后,剑刃重新出鞘,寒光映着玄机子的光网,与柳如烟的红光在古庙中撞出细碎的火花。
柳如烟见状,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条黑铁链,链端的铁钩缠着符咒,直取玄机子面门:“谁也别想拦我!”
黄皮子突然跃起,用身体撞向铁链——铁钩擦着它的脊背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黄毛上瞬间浸满鲜血。“玄道长,快带李大人进地穴!清瑶姑娘的魂认他,只有他能解符咒!”黄皮子跌在地上,声音微弱却坚定。
玄机子眼神一沉,拂尘猛地扫向柳如烟的手腕:“师妹,醒醒!”
玄机子的拂尘刚扫到柳如烟手腕,忽闻庙外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三匹黑马踏碎月光,鞍上之人皆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青铜镜囊,镜面上浮刻的二十八宿星图泛着冷光。为首之人勒马而立,斗篷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左眼角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柳如烟,你私炼噬魂阵、屠戮玄镜司夜枭的罪证,我们已查了三年。”
“玄镜司?”李云飞瞳孔骤缩——三年前剿匪时,曾见过这些人手持青铜镜驱散邪祟,没想到今日竟追到了青云观。疤面男子身旁的少女却轻笑出声,她卸了斗笠,露出满头银发如瀑,指尖把玩着一枚刻着“镜”字的玉牌:“李大人莫慌,我等是来收尾的。”话音未落,她手腕轻抖,玉牌突然化作万千光蝶,绕着古庙残垣织成一道光网,将柳如烟的符咒红光牢牢困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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