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兖州的各个郡县都投靠了吕布,只有鄄城、范、东阿这三个地方还忠于曹操。有从吕布军中投降过来的人说:“陈宫准备亲自带兵攻打东阿,还派了泛嶷去攻打范县。”这消息一出,当地的官员和百姓都慌了神。程昱是东阿本地人,荀彧就对他说:“现在整个兖州都反了,就剩这三座城还在苦苦撑着。陈宫他们派大军来打,如果不能稳住民心,这三座城肯定守不住。你在百姓中威望高,得去安抚一下。”
程昱听后,就往回赶,路过范县的时候,他劝范县县令靳允说:“听说吕布把你母亲、弟弟、老婆孩子都抓走了,这换作谁都会担心的。但现在天下大乱,各路英雄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这当中肯定有能平定乱世的人,咱们得仔细观察,别选错了主公。只有跟着对的人,以后才有出路;要是跟错了主人,那下场就会很惨。陈宫反叛曹操而迎接吕布,好多地方都响应,看着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但在你看来,吕布这人咋样?我听说吕布这人做事马虎,而且不讲情义,又刚愎自用,就是个空有武力的莽夫。陈宫他们不过是暂时抱团罢了,根本成不了大事。曹使君聪明有谋略,那是老天爷选中的人。你守住范县,我守住东阿,咱们就能像古代的田单那样立下大功。这总比你背叛忠义,跟着坏人,最后母子都送命强吧?你还是好好想想吧!”靳允听了后,就流着泪说:“我肯定不会背叛曹使君的!”当时泛嶷已经到了范县,靳允就去见他,设下埋伏把泛嶷杀了,然后就回来整顿人马守城。
有人叫徐众评论这事,他说:“靳允和曹操还没正式确立君臣关系,母亲又是最亲的人,按道理来说,就该先去救母亲。以前卫公子开方在齐国当官,好几年都不回家看父母,管仲就说他连亲人都不惦记,怎么会忠于君主?所以说,忠臣一般都出自孝子家庭,靳允就该先救母亲。徐庶的母亲被曹操抓了,刘备就放徐庶回去,这才是想统一天下的人该有的体谅;曹操也应该放靳允去救母亲。”
这边程昱又派骑兵守住仓亭津渡口,陈宫带兵来的时候过不了河。程昱赶到东阿时,东阿县令枣祗已经在带着官吏百姓坚守城池了。就这样,三个地方一直撑到曹操回来。曹操回来后,就拉着程昱的手说:“要不是你,我就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还向朝廷推荐程昱做东平相,让他驻守范县。吕布攻不下鄄城,就往西跑到了濮阳驻扎。曹操说:“吕布一下子占了一个州,不赶紧占据东平,切断通往亢父、泰山的路,利用险要地势拦截我,反而跑去濮阳,我就知道他成不了大事。”说完就带兵去打吕布。
五月的时候,朝廷下诏封扬武将军郭汜做后将军,安集将军樊稠做右将军,并让他们像三公一样可以开府办公。加上李傕的府署,一共有六个部门,都能推荐官员。李傕他们几个都想让自己推荐的人当官,要是有人不同意,马上就翻脸。负责这事的人没办法,只好按顺序来,先听李傕的,再听郭汜的,然后是樊稠的,三公推荐的人,根本没机会被任用。
河西四郡因为离凉州太远,中间还被黄河一带的贼寇挡着,就上书请求单独设一个州。六月丙子这天,皇帝下诏让陈留人邯郸商做雍州刺史,管理这块地方。
丁丑这天,京城发生了地震了;第二天戊寅,又震了一次。乙酉这天,还出现了日食。
七月壬子这天,太尉朱俊被免职。戊午这天,太常杨彪被任命为太尉,还负责处理尚书台的事务。甲子这天,镇南将军杨定被封为安西将军,也能像三公一样开府办公。
从四月到七月一直没下雨,一斛谷子能卖到五十万钱,长安城里都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汉献帝见此情形,就让侍御史侯汶拿出太仓的米和豆子,给穷人煮粥喝,但饿死的人还是有很多。汉献帝就怀疑中间有人贪污,于是就拿了五升米和五升豆子,让他们在自己面前煮粥,结果煮出了两盆。这下皇帝生气了,就打了侯汶五十大板,那些挨饿的百姓才真正得到救济。
八月,冯翊的羌人骚扰当地县城,郭汜、樊稠带兵去把他们打败了。
吕布有一支军队驻扎在濮阳西边,曹操趁着晚上偷袭,结果把这支军队打垮了,但还没来得及撤回,吕布就已经带着大部队来了,还亲自上阵指挥。双方从早上打到下午,打了几十个回合,战况特别激烈。曹操见状,就招募敢死队冲阵,司马典韦带着应募的士兵冲上去奋力抵挡。吕布的军队用弓箭疯狂射击,箭就跟下雨似的。典韦看都不看,就对身边的人说:“敌人到十步之内再告诉我。”过了一会儿,身边人喊:“十步了!”典韦又说:“五步再叫我!”身边人吓得不行,大喊:“敌人到跟前了!”典韦听后,就抄起长戟,大喊着冲了上去,只要被他碰到的敌人,就会立马倒下,吕布的军队这才往后退了些。等到天黑,曹操才趁机带兵撤了出去。此战过后,曹操就封典韦做了都尉,让他带着几百亲兵,专门负责保护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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