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桀猛地抬头,斗篷的兜帽滑落,露出他惨白如纸的脸和那双瞬间充血的碧眸!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爆发,几乎要将他理智焚毁!他下意识地攥紧左拳,受伤的右手在袖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云舒更是吓得直接软倒在席上,浑身抖如筛糠,眼泪瞬间涌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凌玄霜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她侧过脸,看向身旁失态的两人,目光冰冷如刀,带着清晰的警告和不悦。随即,她转向御座,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毫无温度的笑意。
“陛下有令,岂敢不从。”她声音平稳,仿佛只是在应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臣妹府上人拙笨,怕是会扫了陛下与诸位的雅兴。”
“诶,皇妹过谦了。”女帝笑得越发愉悦,“便是拙笨,也有拙笨的趣味。朕,拭目以待。”
凌玄霜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赫连桀和云舒身上,那眼神已然结冰。
“还愣着做什么?”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重压,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钉,砸在两人心上,“陛下恩典,准你们献艺。是要本王……请你们上去吗?”
赫连桀死死咬着牙,齿缝间已尝到血腥味。云舒发出绝望的呜咽,几乎要晕厥过去。
苏墨珩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冰凉,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赫连桀极其缓慢地、如同拖着千斤重镣般,站了起来。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右手的剧痛和内心的滔天巨浪。
云舒也被两名侍女几乎是架着,搀扶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灯火最璀璨、却也最令人恐惧的殿中空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通往的并非荣耀,而是公开的刑场。
乐师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帝,又看向宸亲王。
凌玄霜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抬手,止住了即将响起的乐曲。
她看着站在场中、一个愤怒欲绝、一个恐惧欲死的两人,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既是献艺,寻常丝竹未免无趣。”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听闻北漠有战舞,以刀击盾,以壮声威。云侍君出身江南,吴侬软语,小调想必动人。”
她目光扫过身旁侍立的秦姑姑:“去,取本王的‘沉水’鞭来,予赫连侧夫代盾。再予云侍君一柄玉如意。”
沉水鞭?!那是由特制皮革编织、浸了桐油、沉重无比的刑鞭!玉如意更是脆弱易碎!
这是要赫连桀以重伤之手挥动沉重刑鞭?要云舒握着玉如意唱那根本不可能唱出口的小调?!
这已不是献艺,而是要将他们的尊严和身体,在这最高贵的殿堂上,彻底碾碎给所有人看!
女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竟抚掌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味盎然的光:“妙!皇妹果然别出心裁!准了!”
赫连桀猛地看向凌玄霜,眼中是彻底的难以置信和毁灭般的疯狂!云舒直接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又被侍女掐着人中弄醒,发出细微的哀泣。
秦姑姑已面无表情地将那乌沉沉的、散发着冰冷煞气的长鞭,递到了赫连桀的面前。
凌玄霜端坐席上,冷眼旁观,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她无关的好戏。
霓裳华宴,顷刻化为修罗场。 而那高坐御台的女帝,笑靥如花,正期待着鲜血浇灌出的“绝妙”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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