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还没散干净。
一号测试室外面一片狼藉,全场emo。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恐惧跟希望GG的绝望。
工匠们远远看着那片废墟,眼神都散了,不停的发抖。
他们心里的那点火苗子,那点对新时代的盼头,都被这一声爆炸炸得稀碎。
只剩下让人腿软的害怕。
“令君...收手吧。”
公输石嘴唇干裂,声音沙哑的像两块砂纸在磨。
他看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年轻人,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深深的无力跟哀求。
“这条路...是死路...走不通的。”
“那张图纸,就是一份催命符!”
“今天是我们运气好,防护措施做得足,才没人伤亡。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您这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去赌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痴心妄想啊!!!”
这位为大秦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匠人,第一次,用近乎顶撞的语气,对着李源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然而,面对他的劝谏,面对周围那一片恐慌跟绝望的目光。
李源没反应。
他脸上没失败的沮丧,更没因为众人的质疑生出愤怒。
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绝对的平静。
好像刚才那场足以把整个地宫都掀翻的恐怖爆炸,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写好剧本的烟火表演。
他没理会任何人的劝阻。
他只是迈开步子,径直向那片还在冒着滚滚浓烟,散发刺鼻焦糊味的测试室废墟,走了过去。
“令君!危险!”
赵月下意识的惊呼,想上前拦住。
但她看到李源那个平静的可怕的背影时,伸出的手,却又无力的垂下。
李源就这么,在所有人那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了那片地狱般的废墟。
脚下的钢板被炸得扭曲变形,发出“吱呀”的呻吟。
空气里,弥漫着滚烫的水蒸气跟金属熔融后的刺鼻味道。
李源对此,视若无睹。
他缓缓蹲下身子。
在那堆积如山的,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钢铁碎片中,他伸出手,如同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神庙的废墟中,寻找散落的圣物。
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
他捡起一块只有巴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刀的锅炉外壳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的瞅着。
他看着碎片上因为瞬间的恐怖高温高压呈现出的,奇异的,金属疲劳后的纹理。
他又捡起一根被炸得跟麻花一样扭曲的管道,用手指轻轻抚摸那道狰狞的,从内向外爆开的裂口。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没一点情绪波动。
像一个冷酷的法医,在解剖一具失败的尸体,试图从那破碎的脏器跟断裂的骨骼之中,寻找最真实的最宝贵的死因。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他们不明白,令君大人在干什么。
这堆废铁,除了能证明这次失败有多彻底之外,还有什么好看的?
只有站在李源身后的墨三,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深深的,无法理解的困惑。
他看到,师尊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失败的沮丧。
甚至,在他观察那些碎片时,嘴角还不经意的,勾起了一抹……近乎于满意的,淡淡的微笑。
他,在高兴什么?
许久。
李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原因,找到了。”
他转过身,对着那一张张写满了困惑与茫然的脸,平静的吐出了四个字。
这个结论,让公输石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原因?
原因不是明摆着的吗?
就是因为我们现有的材料和工艺,根本承受不住那种魔鬼般的参数啊!
李源没有解释。
他只是对着那群彻底没了主心骨的工匠们,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清理现场。”
“把所有还能辨认出原来形状的零件,分门别类,收集起来,送到中央实验室。”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那间,绝对独立的总设计室。
“哐当。”
厚重的铁门,被缓缓关上。
将所有的质疑恐慌绝望,全都隔绝在了门外。
只留给众人一个孤高又神秘的背影。
那一夜。
总设计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门外,公输石跟墨三还有赵月,一夜未眠。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守在门外,像在等待一场最终的审判。
他们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在经历了一场足以摧毁任何人信心的惨败之后,到底在想什么。
放弃?
还是……更加疯狂的偏执?
没有人知道。
而在那扇紧闭的铁门之内。
李源,正趴在一张巨大的绘图台上。
他的周围,散落着上百张画满了各种复杂计算符号的草稿纸。
他的手中,那支由最坚硬的木炭打造的绘图笔,正在一张崭新的,巨大的羊皮纸上,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勾勒着,描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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