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那三轮车开进陵园范围的一刹那。
“嗡!”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猛地包裹住了车上的四个人。
他们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温热而坚韧的屏障。
身后那一直死死咬着他们、冰冷粘腻、带着一股湿头发腐烂味道的恐怖鬼气,一下子被挡在了外面!
那若有若无、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声尖啸,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年男人刚停好车,陆离就赶紧跳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火辣辣地疼。
他下意识地用模糊的视线回头望去。
昏黄的路灯光晕在陵园牌坊外几米处就被厚重的雨幕吞噬,更远处是翻滚的、深不见底的黑暗。但在陆离那双灰瞳的视野里,景象却截然不同。
牌坊之外,那漆黑如墨的湿发状黑气,疯狂地在翻涌、凝聚、冲击!
它们试图越过那道无形的界限,却被一层肉眼不可见、却散发着灼热、刚烈、充满铁与血的赤红色“气场” 死死地阻挡在外。
那红色气场变成了正在燃烧着的太阳,任何试图靠近的黑气触碰到它,都像冰雪遇沸汤,发出“嗤嗤”的灼烧声,瞬间被蒸发、净化成缕缕青烟消散。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心神安定的、类似铁锈与松香混合的奇异气息。
那赤色气场不仅仅是隔绝外部的鬼气,陆离惊奇地发现,缠绕在张翠花夫妇以及林雅身上的那些残留的湿发黑气,此刻也在那无处不在的暗红色气场的笼罩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残雪,正飞快的消融、退散。
尤其是小雅身上最浓郁的那些黑气,消退得最为明显!
“没…没追来?” 林雅的父亲也感觉到了那股如芒在背的冰冷压力消失,惊疑不定地回头张望,只看到茫茫雨幕。
“小雅好像不抖了!” 张翠花惊喜地发现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痛苦呜咽、抽搐的小雅,身体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虽然依旧紧闭着眼,脸色苍白,但那恐惧似乎暂时被抚平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有…有救了!大师!有救了!” 张翠花喜极而泣,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仿佛在看一尊活神仙。
陆离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
陵园内,雨水依旧滂沱,敲打在苍翠的松柏枝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宽阔的石路伸向深处,两侧是整齐肃穆的墓碑,在雨幕中沉默矗立。
那股无处不在、沉凝如山岳、灼热如熔岩的赤红色正气,在灰瞳视野中静静流淌,守护着这片净土,涤荡着他们身上的污秽。
这才是真正的庇护,陆离心中感慨。
没有神佛显圣,只有这无数英烈用生命和热血铸就的、沉淀在土地里的钢铁意志。
它不需要显化,其存在本身,便是魑魅魍魉的禁区!
“去…去那边的亭子!” 陆离指着不远处甬道旁一座供人休憩的石亭。
三人立刻搀扶着冲了过去。
石亭不大,勉强能遮蔽风雨。
林雅的父亲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在冰凉的石凳上。张翠花立刻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想给女儿裹上,却被陆离制止。
“别,她身上的鬼气还没散干净,这寒气不是衣服能捂暖的!”陆离顾不上自己湿透的道袍和手指尖钻心的疼,立刻蹲到林雅面前,平视着她。
他想知道那鬼是怎么缠上这女孩的,也需要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雅。” 陆离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灰瞳紧紧盯着少女的脸。
“看着我,你现在已经很安全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她’,到底是谁?,是怎么回事?你在‘梦里面’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林雅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在张翠花夫妇紧张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被无边恐惧彻底吞噬,但依旧充满了惊悸、茫然和深深的疲惫,如同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扎醒来。
陵园正气的笼罩下让她暂时摆脱了恐惧。
“妈…爸…” 她虚弱地唤了一声,看到父母就在身边,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但不再是歇斯底里。
“小雅别怕!大师在!我们在!安全了!” 张翠花紧紧握住女儿冰冷的手。
林雅的目光转向陆离,带着一丝残留的恐惧和希冀。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微弱而颤抖,断断续续描述:
“我冷,好冷…像掉进了冬天的河里…”
“镜子、那面老镜子,里面有个…穿着旧式衣服的…阿姨…头发好长…好黑…湿漉漉的…一直…一直在梳…”
“她,她让我也梳,不停地梳…
她说…每天梳够49次,十天之后就能把她换出来…让我…让我替她待在那又黑又冷的地方…” 小雅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回忆起了那无休止梳头的冰冷绝望。
“我好像梳了7天了…我不想梳,可我的手…不听使唤…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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