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是玄学一条街上的老周给他的,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什么”道观供奉百年的铜钱“、”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的白纸“、”老庄山上百米深处取出的朱砂“、”百年光阴的芦苇狼毫笔“。
一开始还真给陆离唬住了,他用阴阳眼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神异,直到给人算完八字的老钱插嘴说。这些都是这老周让孙子在【拼夕夕】上,9块钱9包邮买来的玄学四件套。
老周吹胡子瞪眼好一会,才半推半送塞给陆离,之后这个吹牛皮才作罢。
现在这四件套又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陆离后腿几步,把东西摆到亭子的地上,用本就破烂的道袍袖口扫清地上的灰尘,盘腿坐下。
铜钱、白纸、朱砂、毛笔被陆离依次放好,这一幕让林雅一家三口感觉到陆离有种奇妙的洒脱感,升起了“这难道是得道神仙吗?”的念头。
陆离拿着,灰瞳里灰芒跳动,他把铜钱往摊开的白纸张里一掷。
铜钱“嗒”地一声压在微湿的纸心,沉甸甸的,压出一个圆润的凹痕,水汽悄悄沿着纸纹蔓延开来。纸是凉的,带着一种沉静的吸力。
陆离又拿起红毛笔,饱蘸了朱砂,笔尖艰难提起,在符胆的核心处,落下八个沉凝如铁的金字。
左边是【一见生财】!右边是【天下太平】!
陆离在书上见到过的、代替黑白无常的尊讳。
朱砂书就的道号最后一笔成形,便透出一股无形的煞气。
陆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电视里那种把指头咬开,然后一抹的画面,老老实实从口袋夹层里又掏出一根银针,用打火机烧了几秒消消毒,随后往手里轻轻一扎,一滴指尖血就滴落到了符纸中心。
“嗡!” 血珠触及符心的刹那,一声低沉如古钟震动的嗡鸣自纸面荡开。
原本湿润绵软、饱含水汽的符纸,刹那变得干燥、挺括、笔直。
符纸入手,竟隐隐发烫,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与威压,沉甸甸地符纸上流转。
虽然在林雅一家三口的视角下看起来很奇异,但陆离只有陆离自己知道,什么朱砂、铜钱、尊讳之类都没什么用。
符纸发挥作用的本质其实是他动用自己用阴阳眼力量下写的字,字里包含着自己的神异力量才能发挥驱邪的作用。
至于那滴血则是为了力量能保存三天才滴上去的,不然他在天桥底下给人驱散一些阴气、鬼气,也就扯一根头发的事。
“林大哥,你收好这符纸。”陆离麻利的玄学四件套塞回口袋,随后把刚做好的符纸递给了紧张注视着的林雅父亲。
“你记住,只有把花木桥那里的尸骸烧掉之后才能回家,然后早上10点到11点的时候进去把家里,令……林雅这几天碰到过的东西收拾出来,用松柏和高度白酒全烧掉,如果超过了11点,就不要进去了。”陆离本来还想装一波高人扯一下自己学来的古文,但这种事还是用普通话来叮嘱比较好。
“你的阳气最旺,鬼气对你影响不会很大。至于这张符纸,然后它的有效时间是三天,你尽快解决这些事吧。”陆离最后扫了一眼这一家三口,点了点头。
“切记,天亮之前莫要离开这陵园范围。”陆离起身:“我……贫道去四周查看一下,以防那邪物还有别的伎俩。”
“这……大师您不和我们一起去解决那……那东西吗?”张翠花紧张地搓手,害怕的表情溢于言表。
“这是你们的【阴缘】,贫道已经不能再插手进去了。”陆离高深莫测的摇头。
陆离才不会傻到陪他们等到天亮,更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去烧东西!万一那女鬼拼着被正气灼伤也要冲进来呢?万一烧东西的时候出幺蛾子呢?拿到钱了,该撤了!
至于后面的事…让他们自己按“大师”吩咐去做吧!
成了,是他指点有功;不成…那也死不掉,那东西杀个小女孩都要等十天才行,这两个成年人沾染太多鬼气最多也就阴气入体大病一场。
至于最后解决不了,那只能怪他们【阴缘】太深或者心不诚了。
“贫道去也。”陆离果断溜走。
“大师!您也小心啊。” 林雅一家三口不疑有他,充满感激地叮嘱。
陆离点点头,紧了紧湿透的道袍,深吸一口带着松柏和泥土气息的空气,迈步走进了亭外的雨幕中。
冰冷的雨水再次将他包裹,但他怀里揣着的那三张湿漉漉的钞票,却仿佛透着一股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和恐惧。
他回头望了一眼石亭中那在昏暗中相拥的一家三口,又看了看烈士碑外那片翻滚着、充满怨毒却不敢越界的黑气,心中那点微弱的愧疚很快被生存的满足感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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