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生恭敬地在前面引路,腰杆微微弯着,姿态放得极低,时不时回头小心地观察陆离的脸色。
苏满还在回味巷子里那匪夷所思的悬浮写字和隔空收物,那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但“死相”、“横死”这些字眼带来的巨大恐惧,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不敢完全放松。
陆离跟在两人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步履有些虚浮。
刚才强行催动“鬼发”能力展示“神迹”,残留的刺痛感和强烈的精神疲惫依旧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偶尔还会闪过一阵阵灰翳。
他强打着精神,灰色的瞳孔深处,那丝微弱的灰芒并未完全熄灭,持续地、细致地扫视着苏满走过的路径和她周围的环境。
“苏老板。”陆离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沉默:“让令嫒……沿着她这几天放学常走的路线,再走一遍。步子慢些,不要刻意去想什么。”
“啊?哦哦!好的!师父!”苏建生连忙应声,轻轻推了一下还有些愣神的女儿:“小满,听见没?按师父说的做!走你平时走的路,慢点走!”
苏满被父亲推得一个趔趄,抿了抿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自己平时放学回家的路径,开始沿着熟悉的小街和巷子往前走。
脚步放得很慢,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陆离落后几步,灰瞳紧紧锁定苏满的背影和她脚下踏过的每一寸地面。
他的视野过滤掉嘈杂的行人车辆、斑斓的店铺招牌,只留下“气”的流动。
苏满身上的死气和血色怨气依旧浓郁翻滚,她走过的地面、触碰过的栏杆、路过的墙角……空气中残留着她身上散逸出的、极其微弱却带着不祥气息的黑气痕迹,如同一条隐形的、通往死亡的路径。
但这些痕迹都很“新”,源头显然不在这里。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三人拐进通往苏家所在的安静街道。
阳光透过老槐树,落下斑驳光点。
“老苏?带闺女散步呢?”一个爽朗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微胖和善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戴着眼镜、身材匀称、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的男孩并肩走着。
男孩步伐轻快,手里还抛着一个篮球,显得活力十足。
“哟,老陈…”苏建生挤出笑容:“带小斌去打球?”
“是啊,这小子刚考完试,放他出来撒撒欢!”老陈笑着拍拍儿子肩膀示意他招呼人。
小斌停下手中动作,中气十足地喊:“苏叔叔好!小满姐好!”
苏满勉强笑了笑点头回应。
陆离的目光,在扫过寒暄时的小斌,即刻锁定住了他。
灰瞳视野中,男孩的生命光晕确实旺盛,如同初升朝阳,是健康的暖橙色。
然而,就在这片蓬勃的生机之下,在他的胸腔深处,右肺下叶的位置,却潜伏着一小团极其隐蔽、如同墨点般深邃、边缘却带着锐利尖刺的灰惨白气息。
这是“病气。”
这气息被蓬勃的生气暂时压制着,如同蛰伏的毒蛇,但陆离能清晰地“看”到,它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坚定不移的速度,侵蚀着周围健康的组织。
早期病变!
而且位置刁钻隐匿,常规体检极难发现。
陆离心中一凛,这种“病气”他看得多了,是他在天桥底下混饭吃的“途径”之一。
虽然背不全术语,尤其是在天桥底下摆摊时,自己背不出那些“山根发暗主疾厄”、“疾厄宫带煞”之类的相面口诀。
但他这双眼睛,看“病气”比看“鬼气”还要准几分,提醒别人身体隐患,虽然成功率不高,很多人也不信,但一旦有人听了劝去医院查出问题,回头给的红包往往不小,足够他吃几顿饱饭。
又是“阴缘”啊…陆离心中感慨一句。
“这位小居士,请留步。”陆离下意识地进入玄学一条街下的说话模式,故作高深地又扯起了自己自学的文言文。
老陈和小斌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插话、穿着古怪道袍的年轻人。
男孩小斌更是下意识挺了挺胸,好像是想和陆离比一下谁更高似的。
苏建生心头一跳,看到陆离那工作状态下异常严肃专注的眼神,立刻会意,连忙对老陈使了个眼色,重重咳嗽一声,用力拍了下老陈肩膀,眼神里的暗示近乎恳求。
信他!
陆离眯起眼睛,灰色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皮肉,锁定那团潜伏的惨白病气,语气沉凝,不容置疑:
“贫道观小居士气血充盈,外象壮旺,此乃少年风华之态,本无大碍。”
陆离是懂先扬后抑的,他当即话锋陡然一转,手指精准指向自己右胸偏下位置:
“吾修道,医道同参。
然,肺腑之地,生机之下暗藏一点‘蚀金’之煞。其形如锥,其色晦暗,隐于膏肓之间,蚀伐生机而不显于外!
望气可知,此非寻常病灶,乃‘恶疽’潜形之兆!小居士近日,可曾偶感此处隐痛如针刺?或于深夜平卧时,有短暂气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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