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陆离在生物钟和残留的紧迫感驱使下醒来。虽然疲惫感仍在,但一夜深度睡眠让他恢复了不少精神。
他快步走去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里洗漱,换上破旧的道袍虽,这是他的“工作服”,然后再去天桥边上买了几个便宜馒头垫了垫肚子,便匆匆赶往苏满那女孩的家里。
陆离这次果断选择清晨第一辆公交车,投了两个硬币,然后闭目养神一会,到地点就下车。
苏建生早就在家门口不远处等着陆离过来了,他靠在一辆半旧的面包车上,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看到陆离走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恭敬中带着一丝紧张:“师父,您来了!东西和人我都准备好了!”
陆离点点头,目光扫向面包车旁。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他是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汉子,穿着沾着些许油漆和灰尘的工作服,手里夹着半截烟,他靠在装满了工具的皮卡车斗旁。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打量,正是苏建生的表弟苏强。
皮卡车斗里,冲击钻、电镐、大铁锹、撬棍…一应俱全。
“陆师父,这是我表弟苏强,搞装修的。”苏建生连忙介绍起对方:“强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陆师父。”
苏强掐灭烟头,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伸出手:“陆师父,您好您好!我哥都跟我说了,说是您看出他家房子地基下面有…呃…‘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帮忙处理一下?”
他语气听起来还算客气,但眼神里明显带着七分好奇和三分不易察觉的怀疑。
干装修这么多年,挖过地基,掏过化粪池,处理过各种“不明物体”,但“鬼新娘”?这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要不是表哥苏建生昨晚电话里说得极其严重,承诺的工钱又异常丰厚,还反复强调必须保密,他根本不会接这种听起来像闹剧的活儿。
陆离握住苏强伸出的手,快速进入自己的工作状态,认真扮演一个得道高人的形象,于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灰色的眸子平静地扫过二人,悄悄动用一点头发上的鬼气力量,让发丝散发出鬼气该有的恐惧感。
这是陆离想到的,鬼气最实用的方法了,又不用头疼,还能装。
果然,无形鬼气这让在场的二人都感觉到了的压力,苏强惊讶非常,感觉真的碰到高人了。
“嗯。”陆离只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苏建生:“挖地的工具都齐了?”
“齐了齐了,强子早准备好了!”苏建生连忙点头保证,自己和表弟又一次数点起了皮卡车斗上的工具。
陆离也不知道挖十米该用什么工具,不过专业人办专业事他还是知道的,于是点了点头,用沉闷的声音对二人说:
“好。记住三点:进去后,一切听我指挥,我让停手绝不能犹豫;情况不对就赶紧跑;今日之事,过去了就烂在肚子里吧…”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充满平静的灰瞳扫过苏强,鬼气发丝悄悄加大力度,让苏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心头那点疑虑和轻松瞬间被凝重取代。
“出发。”陆离不再多言,率先朝着在他眼里弥漫着无形阴冷气息的街道尽头,那栋崭新的三层小楼走去。
苏强和苏建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发动皮卡,载着沉重的工具和未知的恐惧,缓缓跟上。
领着人和皮卡车来到大门外之后,陆离给苏建生让了一个身位,让他打开挂着门上的锁。
米白色的外墙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冰冷,黑色雕花院门紧锁,苏建生用颤抖的手打开门锁。
陆离面色假装淡然,率先踏入院子。他灰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微微收缩。
视野里,那从地基深处、墙壁缝隙中渗出的红黑色怨气,比昨日更加汹涌、更加粘稠,如同沸腾的沥青,几乎要将整个小院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嫁衣焚烧后的焦糊气息。
“工具。”陆离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低沉,他出声打破了死寂。
苏强连忙从皮卡上卸下冲击钻、电镐和铁锹。
苏建生也压下心头的忐忑,跟着提起一把冲击钻。
客厅中央,正是死气最浓郁、昨天女鬼显现的位置。
光滑的米色地砖在灰瞳视野中,却如同一个不断鼓胀、散发着不祥黑气的巨大脓包。
“这里,”陆离用脚尖精准地点了点那块地砖的中心,划了一个大概的圆:“钻开它。小心点,动作快点。”
表弟苏强用眼神看了一眼表哥苏建生,最后一次确认是不是真的要把破坏这个装修。
后者回应了一个重重的点头动作。
见此,苏强也不多说什么,麻利地接好冲击钻电源线。沉重的钻头对准了地砖缝隙。
苏建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呼吸都屏住了。陆离灰色的眼睛则是死死盯着钻头。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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