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妈紧紧抱着呆滞地儿子,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
“好了好了,小棋不怕了,鬼跑了,被大师赶跑了,不怕了,妈抱着你……”
刚才那一下强行刺激,虽然指明了方向,但对这孩子的伤害也不小,鬼气始终是鬼气,活人沾上还会感到阴寒,何况这个魂魄都残缺不全的孩子。
陆而且更让陆离心中讶然的是,‘三魂’居然还真有反应……
难道这收掉了小棋三魂的鬼东西一直没吞噬、吃掉的吗?
“带贫道去河边落水处看看吧。”陆离没有说出让他们更加担心的事实,抬手示意让表舅带路。
表舅闻言,立刻在前面带路,几乎是小跑着,陆离和林国栋紧随其后出了院门,三人沿着田埂急匆匆地往村后赶。
上午的阳光不算猛烈,但炎热还是让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凝重。
几里地的路程在焦急的脚步下很快便走完。
绕过一片小竹林,一条不算宽阔但水流平缓的小河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无名小河。
河水不算清澈,带着点自然的浑浊,两岸长满了茂密的芦苇和水草,几根枯木半浸在水中,几只水鸟被他们的脚步声惊起,扑棱棱地飞向远处。
河边的空气明显比村里更湿冷几分,带着些许腥气。
陆离站在岸边,灰色的瞳孔第一时间扫视整个河面及两岸。
视野切换。
河面上漂浮着淡淡的、如同薄纱般的灰白色雾气,那是水边自然汇聚的、浓度较低的阴寒之气,属于正常范畴,并非邪异鬼气。
流水本阴。
河水深处的气息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黑色泽,带着流水特有的灵性起伏,但根本没有预想中那种盘踞不散的、带着怨念或索命执念的浓郁灰黑色鬼气。
“没有水鬼……?”陆离心里低声自语,眉头半锁,但神色依旧有‘高人’的淡然。
这也太奇怪了,小棋身上那被强行夺魂留下的“空洞”和残留的“残缺”感如此清晰,源头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难道那水鬼拿了“债”就彻底远遁了?还是说……
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自己装高人装的太投入,是不是忘了问一个关键问题了…
这问题立刻浮上心头:“那…表舅?,小棋落水好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嗯,连人家姓名没问,八字没问,时间也没问。陆离赶紧在心里记下笔记。
这样显得自己很不专业啊。
“大师叫我项学义就行,至于落水的时间是…是三个多月前了。农历四月十六那天下午!”表舅项学义连忙回答。
“三个多月……”陆离呢喃着这个时间,眼神放空起来。
“魂魄离体三月,风吹日晒,游魂野鬼觊觎……按理说,普通生魂早就该消散殆尽,或者被更强大的阴物吞噬了…可小棋那被夺走的一魂,我刚才在他房里还能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牵引…”
这什么情况?陆离此刻很想伸手挠头,好让自己能回忆起乱七八糟的经书文字。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需要知道落水时的每一个细节,越详细越好!”陆离沉声道,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河面。
“还有,当时有没有拍下照片?尤其是小棋被救上来后的样子?”
“照片?有!有!”表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掏出他的智能手机,手指哆嗦着在屏幕上划拉,翻找着相册。
“当时吓坏了,但救护车来之前,国栋他表婶怕说不清楚,用手机拍了几张小棋的样子给医生看……”
他很快翻到了几张照片,将手机递给陆离。
照片是在农家院子里拍的,光线不太好,画面有些模糊。小棋浑身湿透,裹着毯子,眼神惊恐不安,但比刚刚呆滞的模样有神得多,他脸色惨白,被大人围着。
陆离迅速扫过照片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亮,指尖点在手机屏幕上小棋的手臂位置,将那个局部放大。
“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关键线索的锐利。
“他手臂上沾的这些泥……怎么是黄色的?”
照片上,小棋湿漉漉的手臂和手肘处,清晰地沾着几块干涸的泥巴,颜色是醒目的土黄色。
“黄泥?”表舅凑过来一看,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点头:“是,是黄泥!当时他身上、头发里都沾了不少这种黄泥巴。”
“不对。”陆离猛地抬头,灰瞳半敛地射向眼前的无名小河,声音斩钉截铁:“你们看这河岸的泥土,还有河底的淤泥。”
林国栋和表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小河两岸是深褐色甚至带着点黑青色的湿润泥土,裸露的河床处,被水流冲刷出的淤泥也是深沉的青黑色。
这完全是水、河边最常见的土质颜色。
“这河里的泥,是青黑色的,绝不可能是这种干涸的黄泥。”陆离指着照片,又指向河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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