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毒辣辣地烤着大地,但陆离那刚刚租下的两层小破楼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
陆离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啧,天然空调房,连风扇钱都省了…”*他嘟囔一句,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屋里带着点回音。
阴气丝丝缕缕透过破旧道袍渗入皮肤,带来冰凉的舒适感,驱散了地板的硬冷。
他没急着起身,而是盘膝坐好,心神沉入。
意念集中在道袍之上,尤其是袖口和心口那些被萧满鬼气重点缝补过的补丁。
在阴阳眼的“内视”下,他能“看”到:
浓郁如墨的阴气,正从这风水不好的阴宅的地底、墙壁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渗出,主动汇聚到道袍表面。
道袍仿佛一个水中漩涡,高效地将这些外界的阴冷能量吸纳、转化、提纯,最终化为滋养自身的温养鬼气,涓涓汇入昨夜近乎枯竭的“储备库”中。
‘效率果然翻倍不止!’ 陆离心中惊喜:‘半天功夫,十成鬼气就补回了一成…照这速度,待到今夜子时阴气最盛时,估计就能回满了。’
这凶宅,虽然破败阴森,但对他而言,简直是量身定制的风水宝地。
鬼气恢复的顺畅,让心情也松快了些。
他站起身,拍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这依旧家徒四壁的“新家”。
窗外炽烈的阳光被厚重的阴气阻隔,屋内光线昏沉。他想起了天桥底下那两个老头子,老周和老钱。
‘这俩老家伙…以前蹲桥洞啃冷馒头时,没少教我他们的忽悠话术和给投喂我包子…
搬新‘家’了,虽然是个阴宅,但总得表示表示…入宅宴?’
地点当然不能是这里。
老周老钱虽然外表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终究是年岁不小的普通老头,身上那点微弱的生气,在这阴煞之地待久了,保不齐就得大病一场。
他掏出那部碎屏手机,拨通了老钱的电话,豪气说道:
“喂,老钱头!叫上老周,晚上别啃馒头了,陆真人我乔迁新居…!天桥边上那家‘老刘家常菜’,我请客,六点,过时不候啊!”
电话那头传来老钱标志性的、带着点狐疑的笑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行啊,有人请客,傻子才不去!等着,我跟老周准时到!”
傍晚六点,天桥的热闹渐渐散去。
“老刘家常菜”的塑料门帘被掀开,油光满面的胖老板老刘一看到陆离和他身后两个标志性的老江湖,圆脸眯缝眼的老周和瘦高褶子脸的老钱,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
“哎哟!陆真人,周师傅,钱师傅!三位大师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他麻利地擦着一张靠里相对安静的桌子。
陆离刚想开口说“今天吃点好的”,老周已经一屁股坐下,眯着眼笑道:
“老刘啊,就按你拿手菜的来,咱们陆半仙虽然搬了新…洞府,但这根儿还在天桥!肥水不流外人田,照顾街坊生意嘛!”
老钱捋着山羊胡,也慢悠悠地帮腔:
“是啊,老刘的手艺,实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大饭店,中看不中吃,哪有咱街坊这锅气香?”
陆离张了张嘴,看着两个老头一本正经“为他省钱”的样子,心里门清。
他笑了笑,没再坚持:“行,听你们的,刘老板,再给加个白切鸡,和老周老钱喜欢的白酒。”
“好嘞!稍等!” 老刘乐呵呵地钻进后厨。
菜很快上齐,热气腾腾,锅气十足。
酱爆肝尖油亮嫩滑,醋溜木须酸香开胃,红烧排骨色泽诱人,白切鸡鸡味十足。
三个天桥“玄学大师”围坐一桌,暂时抛开了忽悠人的面具。
老周吃得满嘴油光,老钱小口抿着酒,山羊胡一翘一翘。
陆离也难得放松,听着老周老钱互相拆台抖落天桥的趣事糗事,间或插两句毒舌吐槽,小小的饭桌上充满了久违的的热闹。
‘这样…也挺好。’ 陆离啃着鸡腿,心里那点因为阴宅和晚上独自一人面对鬼物事时带来的孤寂感被冲淡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也见了底。
老周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早年如何用一个“印堂发黑”唬住一个包工头的光辉事迹,陆离口袋里的碎屏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未知号码”。
陆离微微皱眉,对老周老钱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起身走到饭店门口相对安静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女声,正是昨晚那个被半截鬼吓得半死的加班女社畜:
“大…大师,是我,我叫于月!就是昨晚…昨晚公园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
我有个朋友,她、她最近遇到点特别不好的事情。很邪门!
我跟她说起了您的真本事,我们两个今天下午特意请假跑到天桥找您,但您摊位没人…我…我就冒昧打了您留的电话。请问…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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