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对关妙妙使了个眼色,我俩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露台很宽敞,夜风习习,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陈绍安正背对着我们,靠在栏杆上点烟。
我们走到他身后。
“陈绍安先生?”我开口。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地上,有些不悦地回过头。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先是疑惑,随即看到我身旁抱着长布套、气质清冷的关妙妙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二位是?”他维持着风度,但语气带着戒备。
“我们是苏婉清女士的朋友。”我直接开门见山,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听到“苏婉清”三个字,陈绍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夹着烟的手指明显颤抖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尽管他极力掩饰,但那瞬间的慌乱和恐惧,根本无法逃过我们的眼睛。
“苏……苏婉清?”他干笑两声,眼神闪烁,“哪位?我不认识。二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四十年前,红星纺织厂文艺队,后来市剧团的台柱子,《弥渡》的主演。”关妙妙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地,每一个字都砸在陈绍安的心上,“她说,她一直在等你从南洋回来。”
陈绍安的脸色彻底变了,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栏杆上。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苏婉清!”他声音发颤,带着色厉内荏的惊恐。
“真的不认识吗?”我上前一步,压迫感更强了,“那繁星剧场后台化妆间里,那面镜子前吊死的冤魂,为什么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还有那出《弥渡》,那首《菱花镜》……”
“别说了!!”陈绍安猛地低吼一声,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到,“你们……你们是那个女人的什么人?!她早就死了!死了几十年了!”
“她是死了,但有人不想让她安息。”我冷冷道,“还有人想利用她的怨魂,在明晚子时,在繁星剧场,上演一出‘亡灵归位’的大戏。而你,陈先生,你将是这场戏里最重要的‘嘉宾’。”
陈绍安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稳:“不……不可能……怎么会……他答应过我……他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做,引你们过去……他就帮我彻底解决……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他?果然有幕后指使!
“他是谁?”关妙妙厉声追问,手已经按在了“青锋”的布套上。
“我……我不知道他真名……”陈绍安精神似乎濒临崩溃,语无伦次,“他总是突然出现……穿着黑衣服……看不清脸……声音很怪……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和婉清的事……知道我怎么骗她……知道班主怎么害她……他让我明天晚上必须去剧场……不然……不然就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让我给婉清偿命!”
他崩溃地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早就没了刚才春风得意的模样。
看来,他只是“主人”手中一颗被恐惧操控的棋子,用来引我们入局的诱饵和祭品。好在是有钱人都惜命,我们只是一炸,陈绍安就全盘托出了。
“所以,为了你自己,你就答应帮他害人?”我声音冰冷。
“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陈绍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泪水和扭曲的恐惧,“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几十年了!我每晚都做噩梦!我受够了!他说能彻底解决……我……我只能信他!”
愚蠢而可悲。
“如果你想赎罪,还想活命,明天晚上,按我们说的做。”我看着他的眼睛,“否则,无论是苏婉清的怨魂,还是你背后那个‘主人’,都不会放过你。”
陈绍安瘫软在地,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在这时,露台的阴影里,一个穿着侍者制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正推着一辆餐车缓缓经过。他似乎无意间瞥了我们这边一眼。
就在目光交汇的刹那,我感觉到一股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窥探感!
那不是普通侍者的眼神!
几乎是同时,关妙妙也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个侍者!
那侍者立刻低下头,推着餐车,加快脚步,迅速消失在露台通往室内的门口。
“刚才那个人……”关妙妙眉头紧锁。
“他也看见了。”我心头一沉。我们和陈绍安的接触,恐怕已经被“主人”的眼线发现了。
计划必须提前!
我一把拉起瘫软的陈绍安:“不想死就振作点!今晚你就跟我们走!”
必须把他控制起来,不能让他再落入“主人”的掌控!
我们架着失魂落魄的陈绍安,快速离开露台,穿过喧闹的宴会厅,朝着酒店出口走去。
周围的人群依旧在欢笑着,享受着纸醉金迷的夜晚,无人察觉这暗流涌动的危机。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酒店大门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大厅角落的一盆巨大的观赏植物。
植物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低着头的女人身影。
一闪即逝。
仿佛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但我口袋里的玲珑阁,却猛地灼热了一下!
红衣女人!
她也来了!
或者说,她一直都在。
这场盛宴,早已宾客齐聚。
而明晚的子时,注定无人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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