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刺骨的视线仿佛两根钢针,瞬间穿透了张宇的骨髓。
他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然而,赵老坎仅仅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过身,佝偻的身影拖着那条若隐若现的黄皮子尾巴,一步步消失在愈发深沉的夜色与雨幕之中。
一夜惊魂,张宇几乎是半昏半睡地熬到了天亮。
直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哐当、哐当”的异响,才将他从混乱的噩梦中惊醒。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铁勺猛烈地搅动锅里的骨头汤。
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宇一个激灵,抄起床边的一根木棍,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门口。
诡异的声响还在继续,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了进去!
灶台上,那口大铁锅的锅盖正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要破锅而出。
他壮着胆子,用木棍一把将锅盖掀开!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
锅里根本没有什么骨头汤,只剩下半锅浑浊的黑水,水面上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散发着腥臭的黑气。
而那块刻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板砖,此刻竟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锅底疯狂地翻滚、冲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随着黑气升腾,板砖原本光滑的砖面上,竟缓缓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篆字,扭曲如蛇:九煞未清,封印将破。
九煞?封印?
这两个词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猛然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那些村民,他们身上缠绕的阴冷黑气,赵老坎身后那条诡异的尾巴……难道,这不仅仅是一只黄皮子讨封失败那么简单?
张宇再也顾不上锅里的板砖,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清晨的村子笼罩在一片薄雾中,宁静得有些诡异。
他凭着记忆,径直奔向村东头的李寡妇家。
还未靠近,一股混合着骚臭和血腥的怪味就扑面而来。
只见李寡妇家那紧闭的院门前,赫然摆着三只粗瓷大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童子尿,骚气熏天。
门边,五只被扭断了脖子的黑羽公鸡呈梅花状摆放,鸡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
而在墙角,一个用桃木雕刻的、巴掌大小的人偶被直挺挺地插在泥土里,人偶身上用朱砂画满了看不懂的符咒。
这分明就是一个邪气冲天的祭祀阵法!
张宇心脏狂跳,绕到院子侧面,踩着一块石头偷偷翻上了墙头。
院子里,李寡妇正跪在一个小小的神龛前,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嘶哑而诡异,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金尾老祖……老祖息怒……第九子的魂断了,是我们护法不力……求老祖宽恕……”她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老祖放心,双阴女的心头血是最好的补品,一定能助您稳固阵眼……今日子时,赵老坎就会带人去抓王家的丫头,用她的心头血,定能弥补第九子的损耗……”
王家丫头?
张宇脑中“嗡”的一声!
那不就是和他同班的王雅吗?
她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前段时间奶奶也去世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独居在村尾的老屋里!
双阴女……心头血……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原来,昨晚的讨封根本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黄皮子一族并没有被彻底覆灭,它们只是被某种力量暂时镇压了,而讨封失败,死的只是它们派出来试探的第九个“儿子”,现在,这群畜生要开始疯狂报复了!
整个白天,张宇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在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村里的一切。
他惊恐地发现,村里许多人,尤其是那些青壮年,后颈处都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像是被蚊虫叮咬过的红点。
他们说话时,嘴角会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一下,眼神空洞,行动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僵硬,仿佛……仿佛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的木偶!
下午时分,赵老坎在村头的大槐树下敲响了铜锣,召集全村开会。
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他那公鸭般的嗓子高声宣布:“山神昨夜显灵了!说咱们村冲撞了神灵,需要献祭一名童女祈福,方能保佑全村风调雨顺!”
如此荒谬绝伦的言论,张宇本以为会引来一片哗然。
然而,让他遍体生寒的是,底下近百名村民,竟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他们只是眼神呆滞地站着,麻木地点头,仿佛“献祭童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宇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整个村子,除了少数老弱妇孺,恐怕都已经被那些东西控制了!
这时候如果报警,警察来了看到这“全村拥护”的场面,只会把他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子抓起来!
他,只能靠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黑夜如巨兽般吞噬了整个村庄。
子时将至,张宇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王雅家屋外的草垛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请大家收藏:(m.zjsw.org)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