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那女至尊到底撑住了没有?”酒肆里,修士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
邻座的老者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目光仿佛穿透了酒肆的木窗,望向了那片被雷霆笼罩了半个多世纪的空域。
“撑住?”老者一声轻叹,带着几分敬畏与后怕,“那哪是‘撑住’二字能说得清的。
自她在那片荒原上引动至尊雷劫起,整整五十六年了,那片天地就没见过一日晴。
起初是紫霄神雷,劈得山川崩裂、江河倒灌;后来成了九天玄雷,银蛇般的雷柱裹着混沌气,把方圆万里都炸成了焦土。
可那女尊,就站在雷海正中的那道光柱里,衣袍碎了又凝,肉身毁了又重塑,硬是没倒下过一次。”
这话一出,酒肆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酒保擦杯子的动作都停了。有人咽了口唾沫,小声问:“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去看了?”
“何止是全天下。”老者冷笑一声,“现在那雷劫外围,足足围了三千多万修士!有想沾点劫后灵气的,有想观摩至尊大道的,还有各大宗门派来的探子。
别说挤进去,就是想靠近百里之内,都得提前三个月排队。
最让人不敢怠慢的是,那女尊宗门的四位至尊老祖,早在十年前就亲自坐镇外围护法,四座至尊威压铺展开来,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随便飞进去。”
正说着,邻桌突然有人拍了下桌子,声音带着愤懑:“说起至尊,那至尊盟前段时间被墨玉楼杀了七个至尊,这事你们听说了吗?就没找回来场子?”
“怎么没找?”
老者压低了声音,眼神里满是忌惮,“至尊盟当天就发了海捕文书,全天下张贴。现在只要杀一个墨玉楼的人,就能换十万万古币;
要是能摸到墨玉楼里至尊的行踪,直接赏五十亿万古币——那可是能让一个小宗门直接崛起的财富!”
可这话刚落,就有人摇头:“钱再多有什么用?那墨玉楼根本就是个幽灵。
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也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至尊。
每次出现,都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墨玉楼凭空出现在半空,楼门一开,戴着面具的杀手鱼贯而出,杀完目标转身就进楼,接着整座楼就像融化在空气里一样,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酒肆里顿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像是在诉说着那场未结束的雷劫,和那藏在暗影里的生死对决。
所有人都明白,无论是雷海中的女至尊能否渡劫成功,还是至尊盟与墨玉楼的最终碰撞,都将彻底改变这片天地的格局。
包厢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方宇静立在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门框。
酒肆里修士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褪去,唯有“墨玉楼”三个字在他胸腔里反复激荡,撞得他心脉阵阵发烫——那一定是天天他们,是为他而来!这个念头像一簇星火,瞬间燎原。
他没有片刻停留,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滴,悄无声息地滑出酒楼,在街角的阴影里静候。
不多时,那几位高谈阔论的修士便勾肩搭背地晃了出来,酒气熏天,脚步虚浮。就在他们踏过巷口的瞬间,方宇指尖凝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暗灰色气流,如灵蛇般探入几人眉心。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方宇脑海:雷海翻腾的空域坐标、数千万修士围堵的盛况、还有墨玉楼每次出现时那座通体漆黑的阁楼虚影。
读取完信息,他身影一晃,如同从未出现过般消失在原地,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阴寒气息,证明他曾来过。
当方宇再次现身时,已置身于一片被雷霆笼罩的天地边缘。
抬眼望去,前方黑压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如蚁群般密密麻麻,连半空中都悬浮着数不清的修士,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中央那片雷海。
想要挤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方羽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丝不耐。他抬手,看似随意地向前挥了挥——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股无形的暗能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砰!”
沉闷的巨响骤然炸响,人群中央瞬间炸开一片血雾。近二十名挡在前方的修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作漫天血沫,硬生生被打出一条通往雷海的通道。
这突如其来的杀戮,让喧闹的人群瞬间死寂。下一秒,四道磅礴的至尊威压如四座大山般轰然压来,带着彻骨的怒意。“放肆!”
苍老的怒喝声响起,女至尊宗门的四位老祖身形一闪,已挡在方羽面前,四只蕴含着至尊之力的手掌,同时拍向他的面门。
方宇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伸出手指,轻轻一拨。
刹那间,无穷无尽的暗灰色能量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如浓稠的墨汁般将四位至尊包裹。那股力量阴冷、厚重,带着一种不属于这片天地的荒芜感——那是来自阴灰虚与暗虚的本源之力。
四位至尊只觉得浑身一沉,仿佛被亿万钧重物压住,引以为傲的至尊之力在这股暗能量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连挣扎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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