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也是认识周海洋的,他摇了摇头,“周局长,孩子太虚弱了,不宜搬动辗转。重症监护室的24小时,尤为关键。闯过去了,孩子就没事了。”
“好,”周海洋握住张主任的手,“我外甥就拜托张主任了。”
紧接着,一张移动病床被推了出来,躺在病床上的瘦小身躯上,连接着各种管子和仪器。
“家属,签个名,孩子.....大名叫什么?”护士看到的,只有狗剩两个字。
“他......”周知微哽咽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她。
“李宏宇。”是周海洋斩钉截铁的声音,“卫民,他是你和微微的亲生儿子,京市的亲子鉴定报告,你大嫂最迟后天就会带回来。”
李卫民在找狗剩,不,宏宇之前就已经听周知微兄妹说了。如今周海洋这么郑重的告诉他,还说有京市的亲子鉴定。他的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懊悔吞噬着,胸口处撕心裂肺般的痛。
突然,他猛的转身,踉跄着跑向走廊尽头......
“卫民?”周海潮低喝一声,抬脚想要追上去。
“让他走。”周知微没有去看李卫民,眼睛追随着那移动的病床,“有些事,他也该有个决断了。”
看着周知微紧贴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眼睛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瘦小身影,张主任顿了顿,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孩子的求生意识很顽强。”
“在抢救期间,他一直无意识的重复一个字......妈!”
当张主任清晰的吐出那个字,周知微脑中轰隆一声,所有的恐惧,绝望,两世以来的痛苦,以及她那深沉的母爱, 在这一刻决堤了......
“我的儿啊!”
一声撕心裂肺气喘哭喊后,周知微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双腿一软,双手抓向虚空,似乎想要抓住那声来自亲儿的呼唤,然后身子直直向前扑。
在彻底失去知觉时,她听到了两个哥哥慌乱的喊声,自己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而李卫民跑出了医院,直接骑上自行车冲进了雨里。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瞬间又将他再次淋得全身湿透。
他像一头困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踩着自行车,肺里已经火烧火燎的疼起来了,可是,哪里及得上他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
他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大哥那张忠厚老实的脸,大嫂虚伪又精明的三角眼,还有他妈那刻薄的骂声,这些在他脑子里不停转动,最后都变成了周知微悲伤怨恨的脸和宏宇那遍体的伤......
“砰!”李卫民猛的撞上了一棵树,他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手和脚都被磨破了皮,鲜血混着雨水流下。
可他根本感觉不到痛了,他的心中只有悔和恨。
他重新骑上车,带着一种决绝的戾气,朝着李家小院的方向,冲进了雨幕。
当李卫民如同一个煞神,嘭的一声踹开院门时,屋里的人被这巨响吓得齐齐望了过来。
李卫民看向正房,昏黄的灯下,李卫国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宋兰花竟跑回来了,她已经换了衣服,正忐忑的坐在板凳上。李强和李翠翠躲进了房里。张二栓也不见人影了。
李老太从右厢房伸出头来,看到李卫民这副模样,浑浊的眼睛一瞪,习惯性的骂道,“你要死了,淋成这个鬼样子......”
话音未落,李卫民把自行车一丢,跨步进了正房,死死盯着脸色灰败的李卫国。那眼神,哪里是看兄弟,完全是在看仇人。
“卫......卫民,”李卫国头皮硬僵,忙站起来,丢掉手上的烟,“那孩子......怎么样了?”
“唉呀,你说这个金花也是,总信那些假道士的话,说什么贱养贱养,这不,钻了牛角尖了,我也是......我也是刚知道......”
“哎哟,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孩子再命硬,也该用这种方法,万一真出事了,那真是......”
宋金花赶紧来帮腔,她声音慌乱沙哑,“是啊。卫民,我其实也不知情的。金花说只要放到窑洞里住一个晚上,狗剩就不再是灾星的命,也不会克她了......”
“我也劝过她,可她就是太相信那道士的话了。我也没办法啊,我拦不住她啊。不过,这孩子命硬的很,应该会没事的.....”
“闭嘴!”
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在小院里炸响。
李卫民一身泥水,一步步的走上台阶,走到门槛前停下。他死死盯着李卫国那张虚伪的脸,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予取予求,心中更加深了对自己的厌恶。
“是啊,他命是真硬。”他声音嘶哑,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这九年来,被宋金花惨无人道的折磨,竟还活着。”
“他落到今天这个惨状,现在还在生死边缘打转,是因为宋金花,还是因为你们这俩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他一步步的向李卫国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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