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已经持续有一阵了。
为什么这些alpha和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呢。
明明对着其他omega就那么尊重,那么绅士。
对着自己却偏偏都是想侮辱。
凭什么。
张天昊坐在盛星集团休息室的角落。
不远处,几个经理正在低声讨论项目,目光却频频往他这边瞟。
那个穿灰色西装的alpha喉结动了动,余光却在他露在牛仔裤外的小腿上打了个转——那里的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笋,连血管都透着淡淡的青。
天昊低着头,假装没察觉。
这些目光他从小看到大,像黏在身上的蛛网,甩不掉,也挣不脱。
在村里,它们是带着恶意的打量,是“这omega迟早是个祸水”的断言。
在城里,它们裹着层精致的糖衣,变成了“长得真漂亮”的惊叹,可底下藏着的贪婪,和村里那些腌臜眼神没什么两样。
他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抑制剂。
昨天护士刚给的剂量。
自从开始定期注射,他发情期的躁动确实减轻了,可那种被无数视线穿透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天昊,准备上课了。”王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也阻挡了那些窥探的目光。
张天昊抬起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腼腆笑容,像株迎着阳光的向日葵:“好的王老师。”
没人看得出,他低头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嫌恶。
alpha真的是。
垃圾。
下午的法律课讲到“人格权”。
王老师指着课本上的插画,耐心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不该被当成物品对待。”
张天昊盯着插画里那个昂首挺胸的omega,手指在“尊严”两个字上反复摩挲。
这两个字很复杂,像两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他想起村里的小草哥,被绑着塞进花轿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嘴里喊着“我不嫁”,可他爹妈只当没听见,还笑着给alpha递糖——那时候,也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尊严”。
“王老师,”他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如果一个omega被当成物品卖掉,他能告买家吗?”
王老师:“当然可以。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不管买卖的是谁。”
张天昊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犯法啊……原来那些把他当成猪羊一样讨价还价的人,都是犯法的。
他想起母亲接过彩礼时,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裂口,数钱时却灵活得很 。
想起邻村那个瘸腿alpha看他的眼神,像在估量一头牲口的表情。
以前他只觉得害怕,现在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烧着,滋滋作响。
这些人,都该被抓起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抬起头,又变回那个怯生生的乡下omega,眼里带着点迷茫:“可是……村里都是这样的,没人管啊。”
“所以我们才要改变。”王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站出来说出这些,就是改变的开始。”
张天昊点点头,乖巧地翻开课本。
可他心里清楚,改变不是靠说的。
就像屠宰场的猪,就算知道自己要被宰,也挣脱不了铁钩的束缚——除非,把铁钩砸断。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张天昊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就见几个穿着工装的beta跑过去,嘴里喊着“陆总晕倒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跑出去。
坐了电梯上去的时候。
总裁办公室门口围了不少人,医生正抬着担架往里走。
张天昊挤不进去,只能踮着脚往里看,就见陆承宇躺在担架上,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几缕,贴在额角,透着股脆弱的狼狈。
“怎么回事?”有人低声问。
“好像是易感期失控了,alpha压力太大就这样。”
“听说刚才顾少校来了,两人吵得很凶……”
张天昊的心跳得飞快。
信息素失控?他想起陆承宇,那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失控?
正慌着,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沈谨言站在身后,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凝重:“跟我来。”
张天昊被他拉着往楼梯间走,手腕被攥得生疼。
他想挣开,却听到沈谨言说:“陆承宇现在不能被omega的信息素刺激,你在这儿只会添乱。”
可怜的omega,难道要我说你再近一点就会被拉进去XXOO吗
张天昊的脚步顿住了。
自卑感又涌上来。
添乱?是啊,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omega,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沈谨言把他塞进楼梯间,声音压得很低:“待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看情况。”
门关上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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