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开始去法务部上班每天处理各地寄来的求助信,把那些和他、和小草哥相似的故事整理成案例,再转交给律师团队。
张天昊坐在办公桌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每一份都标注着“Omega权益保护申请”,来自全国各地。
纸页边缘卷曲,字里行间浸透着和他曾经相似的绝望。
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这些文件,都这样堆成一堆了。
却还是偏偏要转无数道手续。
才能到现在他的桌子上。
那还有多少在路上的申请。
还有多少,被那些尸位素餐的alpha,草草了事。
张天昊真的恨死那些alpha了。
陆承宇下午去邻市开研讨会前,特意嘱咐他:“这些申请不用急,明天让助理分给各部门。”
最上面那份文件上,“这个案例涉及强制标记,让法务部重点跟进。”
张天昊低着头,温顺地应了声“好”,眼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强制标记。
这些申请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淌着血的呼救。
陆总说“不用急”,可他知道,对那些正在受苦的Omega来说,多等一天,就多一分被拖入深渊的风险。
陆总可能不会想到那些omega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不能等着明天才来处理。
明天又是明天。
那些捧着咖啡杯,衣冠楚楚,坐在办公桌不紧不慢看着文件的人。
他都不想说。
而且……
他不想让别人分走陆承宇的关注。
最近法务部新来的实习生是个Omega,叫宋朝南,总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往陆承宇办公室跑,说话时尾音发甜,眼睛像含着水,每次离开都故意把文件落在桌上,等着陆承宇叫住他。
张天昊见过陆承宇耐心讲解案例的样子,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的主角是陆承宇和其他omega,那些幻想的画面像细小的玻璃碴,扎在他心上,硌得生疼。
陆承宇是他的。
这样好的alpha,应该属于他才对。
是那个在屠宰场门口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是那个教他自爱、给他讲法律的人,是那个唯一会把外套披在他肩上的人。
他的温柔,他的耐心,他的保护,都该只属于自己一个Omega。
其他的omega,虽然很对不起。
但是他会尽他所能帮助他们的。
但是决定不是让陆总也这样护着他们。
……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办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张天昊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强制标记”的申请放到面前——李梅,23岁,被丈夫锁在地下室,每次发情期都被强制标记,已有身孕却被要求打掉,只因怀的是Omega。
字迹歪歪扭扭,有几处被眼泪晕开,像朵在泥里挣扎的花。
张天昊心在疼。
他不能等,更不能让宋朝南这种“娇生惯养”的Omega来碰这份申请。
他们不懂那种被铁链锁住的滋味,不懂每一次信息素被强行压制的疼痛,他们只会借着处理申请的名义,在陆承宇面前装出善良又能干的样子。
他要自己做。
要让陆承宇知道,只有他才能真正懂这些申请人的苦,只有他才配站在陆承宇身边,处理这些最棘手的案子。
晚上八点,保安阿姨来锁门时,看到张天昊还坐在办公桌前。
青年穿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俨然是准备做一晚上的样子。
“小张,还不走啊?”阿姨的声音带着关切,“我给你留了两块饼干,在茶水间。”
张天昊抬起头,露出一抹腼腆的笑:“谢谢阿姨,我把这点弄完就走。”
他面前的文件已经处理了大半,每份都用红笔做了标注,“强制标记”“彩礼抵押”“生育压迫”……
阿姨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叹了口气:“别太累了,陆总知道了该心疼了。”
张天昊的脸微微发红,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下。
陆总会心疼吗?会因为他一个人处理完这些申请,而多看他两眼吗?
会觉得,比起宋朝男那种只会撒娇的Omega,他更值得被珍惜吗?
这些念头带着点隐秘的甜。
凌晨一点,整栋写字楼只剩下他头上这盏灯亮着。
张天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拿起最后一份申请——是个17岁的Omega,被父母以五万块的价格卖给邻村的Alpha,逃跑时被打断了腿,现在躲在亲戚家,连门都不敢出。
“畜生。”他低声骂了句。
这让他想起自己16岁那年,爹妈拿着送来的彩礼单,在他面前数钱的样子,那些谄媚,恨不得早日把他嫁人的声音,像敲在他心上的丧钟。
他找出《未成年人保护法》和《Omega权益保障法》,逐字逐句地比对,在申请上写下长长的备注,连该联系哪个地区的法律援助中心,该准备哪些证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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