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学前班教材到手
藏经阁内，尘埃落定。
先前王霸等人站立的地方，如今只剩几只被震落的鞋子和几缕被音爆薅下来的头发，证明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最炫民族风》的余威似乎还在梁柱间嗡嗡回响，带着一种与道门清净地格格不入的广场舞霸气。
凌小乙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心地将【混乱音爆】——此刻它已变回那个不起眼、布满诡异孔洞的金属疙瘩——收回储物袋。这玩意儿，效果拔群，就是有点敌我不分，刚才她自己脑瓜子也嗡嗡的。
“小乙！你没事吧？”苏雅快步上前，脸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去的惊愕。她看了看凌小乙，又望了望王霸等人溃逃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刚才那是……什么法宝？竟有如此……奇特的精神冲击之效。”
“嘿嘿，一点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凌小乙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颇有几分自得。她拉起苏雅的手，“走，苏雅姐，障碍扫清了，咱们去拿宝贝！”
两人再次来到那放着《基础道纹详解》的光柱前。没有了王霸等人的干扰，凌小乙伸出手，毫无阻碍地探入光柱之中。指尖触碰到那本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书册时，一股温润厚重的感觉传来，仿佛握住的不是书，而是一块历经岁月沉淀的暖玉。
她轻轻一用力，便将书册从光柱中取了出来。光柱在她取走书册的瞬间，如同完成了使命般，悄然消散。
书入手颇沉，封面是某种不知名的皮质，呈深褐色，触手温润。上面用古老的篆文书写着《基础道纹详解》六个大字，笔力苍劲，透着一股古朴大气。翻开书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图形与注解，那些道纹线条繁复而玄奥，初看之下只觉得头晕眼花，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终于到手了！”凌小乙长舒一口气，感觉这趟藏经阁之旅，比在公司连开三天战略研讨会还心累。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书皮，眼睛里闪烁着找到武功秘籍般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从她腰间的炼妖壶上飘了出来，自然是壶中仙。他双手抱胸，飘在半空，耷拉着眼皮，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凌小乙手中的“秘籍”，鼻孔里哼出两个字：
“就这？”
凌小乙正沉浸在获得“神功秘籍”的喜悦中，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不满地瞪向壶中仙：“老壶，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基础道纹详解》！道纹！修真界的核心技术之一！你看这线条，这注解，多深邃！多玄奥！”
壶中仙掏了掏并不存在的耳朵，语气带着万年老古董特有的傲慢：“深邃？玄奥？丫头，在你眼里，一加一等于二是不是也算高深数学了？”
他伸出虚化的手指，隔空点了点那本书：“这东西，在老夫那个年代，是发给刚入门、连引气入体都还没搞明白的小豆丁们的启蒙读物。相当于你们现在的……嗯，《看图识字》或者《幼儿算术》？啧，修真界幼儿园教材罢了。”
凌小乙被噎得直翻白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挥舞着手中的“修真界幼儿园教材”，据理力争：“喂！老壶你过分了啊！看不起基础是吧？哪个学霸不是从一加一开始学起的？哪个大神不是从砍村口小鸡开始的？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懂不懂？”
她把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护崽的老母鸡，“我告诉你，有了这本书，我就能学会制作符箓，炼制法器！到时候，赚钱、防身、赶路、打架……哪样不行？知识就是力量！基础决定上限！”
壶中仙被她这一连串的“社畜奋斗语录”怼得虚影晃了晃，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行行行，你说得对，基础重要。赶紧收好你的‘学前班教材’，我们该去下一关了。这福地核心的灵源，才是正经好东西。”
凌小乙这才心满意足，小心翼翼地将《基础道纹详解》收进储物袋，还特意放在了最稳妥的角落，仿佛那不是一本书，而是她未来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基石。
……
藏经阁另一端的阴影里，王霸扶着墙壁，勉强站稳。他脸色苍白，耳朵里依旧回荡着那魔性的旋律和恐怖的音爆声，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眼睁睁看着凌小乙和苏雅有说有笑地离开，尤其是凌小乙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更是像一根根针，狠狠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想他烈阳宗内门弟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修为低微的乡下丫头用如此……不堪入耳的手段给击败了！这要是传出去，他王霸还怎么在修真界混？
“凌、小、乙！”王霸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死死盯着凌小乙消失的方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王霸必百倍奉还！下次见面，定要你跪地求饶！”
他身边几个跟班也陆续缓过劲来，一个个灰头土脸，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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