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档案里的“黑影”
小王的调查结果在当天下午送了过来,厚厚的一叠档案,堆在林野的办公桌上,每一页都记录着和老槐树有关的恐怖事件。林野翻开第一页,是三十年前陈阿婆自杀后的记录:
“1993年10月15日,月圆夜,市立医院护工张某在老槐树下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者眼睛缺失,身边有三根乌鸦羽毛,疑似被动物袭击,案件未破。”
“1995年8月21日,月圆夜,市立医院病人李某从住院部逃出,最后出现在老槐树下,此后失踪,警方在树下发现其随身携带的手表,手表上沾有乌鸦羽毛,案件未破。”
“2000年5月6日,月圆夜,市立医院保安王某在巡逻时发现老槐树下有黑影,上前查看时被袭击,醒来后失去记忆,只记得看到红色眼睛的动物,案件未破。”
……
一页页翻下去,林野的脸色越来越沉。从三十年前到现在,几乎每年的月圆夜,都会有人在老槐树下失踪或死亡,死状都和张诚、李为民、王庆一样——眼睛缺失,身边有乌鸦羽毛,而且这些案件都没有破获,最后都被定性为“动物袭击”或“意外失踪”。
“林队,还有更奇怪的。”小王的声音压得很低,递过来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1980年市立医院扩建时拍的,照片里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看不清脸,但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眼睛是红色的。”
林野接过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老槐树下的黑影,还有那只红色眼睛的乌鸦。这个黑影的轮廓,和李为民律所监控里的黑影、监狱狱警看到的黑影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黑影’和红色眼睛的乌鸦,三十年前就存在了?”林野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止三十年前。”小王点头,指着档案里的一页,“我还查到,这棵老槐树是清朝时期种下的,当时的县志里有记载,说这棵树下曾经是处决犯人的地方,有个被冤枉的秀才在这里被砍头,临死前诅咒‘说谎者,眼珠落,鸦啄魂,永不散’。从那以后,就经常有人在树下看到红色眼睛的乌鸦,还有黑影。”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震。原来“鸦咒”不是从陈阿婆开始的,而是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了!陈阿婆、陈默、张诚、李为民、王庆,甚至林溪,都只是这个古老诅咒的“牺牲品”,而那个黑影和红色眼睛的乌鸦,就是诅咒的“执行者”。
“那陈默呢?他也是被诅咒控制了吗?”林野问道。
“不好说。”小王摇了摇头,“我查了陈默的资料,他在陈阿婆死后,被送到了孤儿院,十五岁的时候逃出了孤儿院,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录,直到去年才重新出现,开始作案。而且他作案的时间,正好是每年的月圆夜,和之前的案件时间完全吻合。”
林野陷入了沉思。如果陈默是被诅咒控制了,那他为什么会留下日记本和证据?如果他是故意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没有眼睛的“林溪”,到底是幻觉,还是诅咒制造的“幻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闪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档案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图片——图片里是老槐树下的树洞,树洞里有很多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镜头,眼睛的颜色各不相同,有黑色的、棕色的、蓝色的,还有红色的,像是无数个受害者的眼睛。
图片只停留了一秒,就消失了,电脑屏幕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林野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这不是幻觉,是那个“东西”在警告他,不要继续调查下去。
“林队,你没事吧?”小王看到林野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林野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你立刻去查,最近的月圆夜是什么时候,还有,通知所有和老槐树案件有关的人,让他们注意安全,尤其是晚上不要靠近市立医院的后院。”
小王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野一个人。他看着桌上的档案,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继续调查,可能会揭开真相,但也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放弃调查,那些受害者的冤屈永远无法昭雪,诅咒还会继续下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短信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陈默,他被绑在老槐树下,身上有很多伤口,正在流血,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黑影,黑影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乌鸦的嘴里,叼着一颗人的眼球。
短信的最后,还有一行字:“想救陈默,月圆夜,老槐树下见。别带警察,否则他会死。”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但他没有选择——不管陈默是凶手还是被诅咒控制的“棋子”,他都不能见死不救。而且,这可能是他揭开真相的唯一机会。
他拿起桌上的档案,放进抽屉里,锁好。然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别在腰间。他知道,月圆夜的老槐树下,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恐怖对决,而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月亮慢慢升了起来,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林野知道,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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