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羽毛背后的“注视”
林野走出医院大门时,正午的阳光正烈,却没驱散他心底残留的寒意。方才转身时瞥见的那根乌鸦羽毛,像根细刺扎在他的神经里——明明“鸦咒”已解,老槐树的怨念也该消散,怎么还会有羽毛落下?更诡异的是,他回头去寻时,那根羽毛竟凭空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点淡绿色的槐树叶碎末,和之前案发现场的碎屑一模一样。
“林队!”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小王,手里攥着一份快递,“刚收到个匿名包裹,收件人写的是你,寄件地址是空白的。”
林野接过包裹,触感坚硬,拆开外层的牛皮纸,里面是个黑色的木盒,盒盖上刻着一只乌鸦,眼睛是用红色的漆点的,和老槐树下那个木头头颅的眼睛如出一辙。他的心猛地一紧,缓缓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撮黑色的羽毛。
照片上是市立医院的档案室,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人正站在档案架前,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文件夹,封面隐约能看到“1993”的字样。女人背对着镜头,长发垂到腰间,可林野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而那撮羽毛,和他方才看到的那根一模一样,根部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查一下医院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女性,重点找1993年前后入职的。”林野把照片递给小王,指尖还残留着木盒的冰凉,“另外,去技术科检测一下这撮羽毛,看看上面的痕迹是不是血,还有有没有其他线索。”
小王刚走,林野的手机就响了,是重症监护室的护士打来的:“林警官,陈默醒了之后情绪很不稳定,一直说看到穿白大褂的女人在窗外盯着他,还说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他外婆的日记本!”
林野的心沉了下去。穿白大褂的女人?和照片上的人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他立刻赶往重症监护室,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人正站在陈默病房的窗外,背对着他,手里果然拿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正是陈阿婆的那本日记!
“站住!”林野大喊一声,拔腿就追。女人像是受惊的鸟,猛地转身,林野只瞥见她侧脸的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然后女人就快步冲进了楼梯间,消失在拐角处。
他追到楼梯间时,早已没了女人的踪影,只有楼梯扶手上沾着一根黑色的羽毛,和木盒里的羽毛一模一样。林野捡起羽毛,突然注意到扶手的角落里,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小字:“日记里少了一页,1993年10月15日。”
1993年10月15日——正是档案里记载的,第一个在老槐树下被发现眼睛缺失的护工张某死亡的日期!林野突然想起,陈阿婆的日记本里,确实没有1993年10月的记录,当时他只当是日记残缺,现在看来,那一页是被人故意撕走了。
他立刻回到陈默的病房,陈默正蜷缩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惧:“那个女人……她是当年和我外婆一起在医院当护工的李姐……我小时候见过她,她脸上有疤……我外婆死前,就是她把日记本交给我外婆的!”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李姐?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和陈阿婆认识,那她为什么要偷日记本的一页?又为什么要盯着陈默?难道1993年的护工死亡案,和陈阿婆的死有关?
当天下午,小王带来了调查结果:“林队,医院档案室确实有个叫李梅的女人,1990年入职,2000年辞职,1993年的时候她正好在住院部当护工,和陈阿婆、还有死去的护工张某是同事!而且我查了她的档案,照片上的女人和她一模一样,脸上有疤!”
“她现在在哪?”林野追问。
“查不到。”小王摇了摇头,脸色凝重,“2000年辞职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户籍、社保、银行卡都没有任何记录,只有一个当年的住址,在老城区的平房区,早就拆迁了。”
林野拿着李梅的档案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二十多岁,眼神锐利,嘴角抿得很紧,脸上的疤痕格外显眼。他突然想起,在陈阿婆的日记本里,有一页提到过“李妹”,说“她知道太多,要小心”,当时他以为是笔误,现在看来,陈阿婆写的就是“李梅”!
夜幕降临时,林野再次来到市立医院的档案室。档案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档案架的影子在灯光下摇曳,像一个个站立的人影。他按照1993年的年份,找到了当年的住院部护工档案,翻到“张某”的那一页——死因写的是“意外死亡”,可附页里的现场照片,却和张诚、李为民的死状一模一样:眼睛缺失,身边有三根乌鸦羽毛,只是当时的警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草草结案。
他继续翻找,终于在档案架的最底层,找到了一个没有标签的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是李梅的辞职申请,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李梅的字迹:“他们都在撒谎,张姐不是意外死的,是被‘它’杀的,下一个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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