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影界残魂的“守门人谎言”
暗红雾气裹住身体的瞬间,林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张卫国死时的焦糊味,混着星12电锯上的铁锈味,还有父亲矿难时的煤尘味,这些早已消散的气味,在影界里被放大了十倍,钻进鼻腔里,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扶着安安站稳,怀里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哭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腕上的古老符号泛着暗金色的光,和周围暗红的雾气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轻响,像冰碰到火。雾气里慢慢浮现出模糊的轮廓,不是藤条,不是符号聚合体,是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张卫国举着半截烧火棍,衣服上还沾着没烧尽的藤条;星12握着生锈的电锯,脸上的血痂还没干;还有几个村民,是之前被藤母寄生的,他们的身体一半是血肉,一半是灰黑色的影雾,正朝着林野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张叔?星12?”林野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可这些人影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往前走,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空洞的影雾,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和之前矿道里的符号聚合体一模一样,却又多了几分“活人的习惯”——张卫国走步时会先迈左腿,星12会下意识摸电锯的开关,这些细节,只有林野知道。
“是影界在模仿他们!”安安突然抓住林野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这些不是真的残魂,是影界用我们的记忆造出来的幻象!”
可怀里的婴儿突然动了动,小嘴巴里挤出几个模糊的字:“真……残魂……困……”
残魂被困?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盯着张卫国的人影,突然发现对方的烧火棍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是他当年帮张卫国刻的,用来区分其他烧火棍。这个细节,除了他和张卫国,没人知道!影界的幻象,怎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人影突然加快了速度,张卫国的烧火棍朝着林野的胸口砸过来。林野赶紧躲开,烧火棍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道冰冷的风——不是实体的疼,是刺骨的“魂痛”,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被抽走,胸口的符号瞬间暗了下去,和人影眼睛里的影雾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别碰他们的武器!”林野大喊着,拉着安安往雾气深处跑。怀里的婴儿突然开始哭闹,哭声尖锐得像玻璃破碎,人影们听到哭声,动作瞬间僵住,身体里的影雾开始慢慢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一截截干枯的残肢,上面刻着和婴儿手腕一样的古老符号,像是被刻意“标记”过。
“婴儿的哭声能驱散影雾!”安安惊喜地喊,可话音刚落,雾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黏腻的笑声——是爷爷的声音,却带着影雾的“沙沙”声,像是从无数个方向传来:“林野,你以为哭声是救星?错了,那是在‘唤醒’影界里的‘守门魂’,也就是你父亲的残魂……”
父亲的残魂?林野的脚步突然停住。雾气里的人影慢慢散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雾气深处走出来,穿着父亲当年的矿工服,手里握着那把生锈的矿镐,脸上的影雾比其他人影更浓,却能清晰看到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空洞——正是当年被藤条刺穿的伤口。
“爸?”林野的声音带着颤抖,怀里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哭闹,朝着父亲的人影伸出手,手腕上的符号亮得刺眼,“爸,是你吗?”
父亲的人影没有说话,只是举起矿镐,朝着林野的方向挥过来。矿镐上的影雾里,裹着半块熟悉的布片——是林野小时候穿的衣服碎片,上面还沾着他的血。林野赶紧躲开,矿镐砸在地上,暗红的雾气瞬间炸开,地面上浮现出无数个细小的符号,和林野胸口的符号一模一样,却都是倒过来的,像是在“反向召唤”。
“他不是你父亲的残魂!”安安突然大喊,指着父亲人影的脚——对方的脚没有沾地,是飘在半空中的,脚踝处缠着一根银灰色的藤条,藤条的另一端,钻进了雾气深处,“是爷爷在操控他!藤条还在控制他的残魂!”
林野这才注意到,父亲人影的眼睛里,隐约能看到一丝淡绿色的光——是藤母的颜色!爷爷不仅没死,还在影界里用藤条控制了父亲的残魂,想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父亲的矿镐再次挥过来,这次的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像是完全知道林野的弱点。林野只能抱着婴儿不断躲闪,安安则捡起地上的残肢,朝着父亲人影的藤条扔过去——残肢上的古老符号刚碰到藤条,藤条就发出“滋啦”的巨响,瞬间枯萎,父亲人影的动作也顿了顿,眼睛里的淡绿色光暗了下去,露出一丝清明。
“小野……别……靠近……影界核心……”父亲的声音从人影里传来,带着影雾的破碎感,刚说完,雾气深处突然传来爷爷的怒吼:“闭嘴!我不准你破坏我的计划!”
一根粗藤从雾气里钻出来,缠住了父亲的人影,往深处拖。父亲的人影在挣扎,矿镐朝着林野的方向扔过来,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林野接住矿镐,发现镐头里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父亲的字迹,用血写的:“影界核心藏着‘影母’,是母源的本体,林野是影母的‘守门人’,不是受害者,婴儿是影母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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