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泉的温养让林风的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心口的郁结却丝毫未散。营主虽无性命之忧,却因虚无之气侵蚀,至少需要静养半年才能恢复魂力;陈长老被关押在龙骑营最坚固的“锁魂牢”中,那是专门为镇压邪魂师打造的密室,墙壁镶嵌着魂晶锁链,能禁锢一切魂力波动。
“必须撬开他的嘴。”林风站在锁魂牢外,望着牢中盘膝而坐的陈长老,眼神冷冽如冰。阳光透过牢顶的铁窗照在老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阴鸷的气息——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半分长老的模样,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锁魂牢的门缓缓打开,林风独自走了进去,手中握着那枚融合后的龙形令牌。令牌上的龙纹在魂晶锁链的映照下泛着金光,与牢内的虚无之气产生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陈长老缓缓睁开眼,看到林风时,嘴角竟还带着一丝嘲讽:“怎么?想替你的好营主报仇?可惜啊,你没那个本事。”
“我不想报仇。”林风将令牌扔在他面前,“我只想知道,影阁在龙骑营还有多少内鬼。”
“内鬼?”陈长老嗤笑一声,用脚尖踢开令牌,“整个龙骑营都是影阁的囊中之物,你以为凭你能查得过来?”
林风弯腰捡起令牌,指尖抚过上面的龙纹:“三百年前,你杀了顾长风和沈毅,夺走他们的令牌;三年前,你推荐的新人泄露布防图,导致龙骑营损失惨重;三个月前,影阁能精准找到陨星矿的祭坛,也是你通风报信吧?”
他每说一句,陈长老的脸色就沉一分。当提到“陨星矿”时,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软肋?”林风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你在影阁的代号是‘影师’,负责培养潜伏在各大势力的眼线。而你最得意的门生,那个被你安插在龙骑营情报司的‘夜枭’,昨天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说他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这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情报司确实抓了个形迹可疑的队员,但尚未确认身份。果然,陈长老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里藏着一枚与夜枭联络的魂导器。
林风捕捉到这个细节,继续施压:“夜枭说,你手里有一份‘影阁潜伏名单’,记录着近百年来安插在各大学院、宗门的眼线。只要我们拿到名单,影阁的根基就会彻底崩塌,你说影主会不会让你生不如死?”
“闭嘴!”陈长老猛地站起身,魂晶锁链因他的动作发出剧烈的“哗啦”声,眼中的冷静彻底碎裂,“你们抓不到夜枭!他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怎么可能……”
“哦?原来他真叫夜枭。”林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
陈长老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脸色铁青地坐回原地,死死盯着林风,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顽抗没有意义。”林风收起笑容,语气沉重,“你潜伏在龙骑营七十年,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为守护大陆流血牺牲,难道就没有一丝动容?你对得起那些敬重你的后辈吗?”
提到“后辈”二字,陈长老的眼神有了一丝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我可以告诉你名单在哪,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没资格谈条件。”
“但这个条件,对你我都有好处。”陈长老的目光投向牢外,“名单藏在龙眠石窟的承影台底座下,那里除了名单,还有影阁用来控制噬界之影的‘噬心咒’解药。你拿到名单,我拿到解药,互不相欠。”
林风心中一动。噬心咒是影阁控制成员的邪术,一旦背叛就会魂飞魄散。陈长老索要解药,显然是想留条后路。
“我可以帮你取解药,但名单必须交出来。”林风权衡片刻,给出了答复,“而且,你要先告诉我,影阁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陈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当然是让噬界之影吞噬所有空间,建立一个由影阁统治的新世界!顾长风和沈毅当年就是想阻止我们,才落得那般下场……”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影阁的计划:三百年前,影阁初代阁主偶然发现虚无之境的存在,认为噬界之影是“净化”世界的力量,于是开始培养势力,渗透各大势力;陈长老自幼被影阁收养,洗脑成为死士,潜伏在龙骑营就是为了等待激活噬界之影的时机;而双界调频阵和封界阵,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前者用来削弱两界屏障,后者用来引导噬界之影降临。
“你们太天真了,”陈长老看着林风,“以为封印裂隙就能高枕无忧?噬界之影已经苏醒,再过七日,就是它冲破屏障的日子!”
林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立刻召集营主和核心队员,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他带队前往龙眠石窟寻找名单和解药,另一路由伤愈的队员带领,加强七处虚空裂隙的防御,尽量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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